你等凡夫叔子。”骆云富纠正道。
“大人你看前面有个人,像是那个叫石元的刁民。”黄豹一眼瞧见了在前面不远处大河边的一个人影。
黄虎道:“前边那隘口处还不止一人哩,也不知是些啥人?”
立在隘口处的夏侯小虫猛然发觉走错了道。“啊呀,咋又走回到了这里?”
南宫旭、阮玉斌和卓玛娜珍瞧了瞧四周,也都知道白白地迂回了一大段,原来是绕着一座不大的山头转了个圈。也就在此时,看见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决定前去打探打探。
而前边的那几个人影却是骆云富三人和那个叫石元的汉子。此刻,石元已被黄虎和黄豹追逼到河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立着,下半截身子湿漉漉的。石头有一张小饭桌一般大小,近腰深的一多半已没入了水中。
“大人,草民是不会水的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行好放过咱吧。”
“你这刁民竟敢冒犯知州大人,还能放了你?”黄虎吼了起来,他两个各自手里提着一把早已拔出的腰刀,刀身在阳光下忽闪着刺目的寒光。
“嘿嘿!不会水么?”黄豹挥挥手中刀,狞笑道,“正好,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我看你这厮还是乖乖地退回来,任凭大人发落。”
“会不会一刀杀了咱?”
骆云富冷笑道:“即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哪——?”石元似乎十分地犹疑,“大人还是不肯放过咱?只要大人开恩,草民再为大人唱几段好听的曲儿成么?”
“哼!你个刁民所唱曲儿,内中多有诋毁大清天朝之处!”
“大人不必与他多费口舌,待小人上去一刀结果了他!”黄豹的话音未落,他人已冲到了齐膝深的河水中,距那块石头不过两步之距,接着又朝前移出了一步的同时,他手中的刀锋已挥砍向了在石头上已有些站立不稳的汉子。
已经离他们不远的南宫旭等四人,刚好瞧见这三人中有两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正将一个立在河下石头上的汉子逼下了河水之中……
好个南宫旭!离那水中石还有七八步之距,他身躯下的马还未至,他人已飞身而起,只在其马背上轻踏一下,身形一闪,人已跃过石头纵身入了河水中。
跟在他身后的夏侯小虫、卓玛娜珍和阮玉斌早已将这三人团团围住。骆云富见了南宫旭飞纵的功夫,又瞧见对方一个个的装扮皆不像是官府的人,他那张本欲厉声呵斥的嘴就改变了话音,忙解说道:“几位朋友可别误会,那人是个贩卖烟土的逃犯。”
心下道,即便是你几个要动手,咱三人也不是吃素的。又瞧了瞧他三个,那个女娃手里有把单刀,那个有些文绉绉的少年手里不过是一把短剑罢了,另一个汉子手上有一把腰刀,其腰间还缠有一根带了个铁爪的皮索。这人是攀山岭的药夫子?
再瞟一眼那匹空马,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马背旁悬挂着的,分明是一把分量不轻的剑。
而黄虎和黄豹两人已提刀立在骆云富的两旁,他两个毕竟也算是见过了些世面了,瞧出撞上的这四人不是等闲之辈。黄虎心下道,就看这位骆大人会不会摆平了,要是弄崩了,今儿咱三个恐怕就脱不了身。
“被你等追逼的是个鸦片烟犯?”夏侯小虫问道。
骆云富刚点一点头,就听那个女娃儿急切地边奔向下游边叫道:“南宫旭旭!你身上有伤咋还要下水呢?”
“南宫旭旭?是个姓南的小子?”骆云富猛地一个激灵,心头就在掂量着,‘南宫’这双姓莫说在这川边一带极为稀少,就是在其他地方也不会很多的。看来这伙人不是秦将军所说的疑犯才奇怪呢。胸腹内便很有些蹦跳起来,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撞见了对方,在秦将军面前邀功的机会来了。忧的自然是怕敌不过对方,反会断送了性命。
众人跟在河岸边朝下跑了好几步,听得河水中有声响,看时,是南宫旭一身水淋淋的,正独自一人一步步踏向岸边来,娜珍早已脚趟水中双手扶住他的一只胳臂。骆云富三人已瞧见这个浑身湿透的少年人,面色发青不说,其步履也有些踉跄起来。而那个叫石元的刁民分明已被淹死河中,其尸身多半都已漂流去一两里地了。
骆云富心下就舒坦起来,说一声:“多谢几位相助,这大烟犯自寻了短见也就罢了!”
黄豹道:“这厮是自绝于大清天朝!”
“真不值得各位同情。”黄虎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