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确也都感到腹内空虚,清晨的凉意就越发明显起来。他这突然地一声,一下将大家的目光都引到了河面上。
这堆篝火原本离河边就不远,大家自然就都走了过去。
昨天傍晚南宫旭就看见有三三两两的小鱼在浅水处游动,他想到自己无论是梦游或是偶然的‘元神出窍’,在古蜀国记忆犹新的经历使他知道,藏地有一些地方的人们是不捕鱼也不喜食鱼的。
他不由地将目光投向卓玛娜珍。
“鱼?我吃得不多算是学会吃了,小时候也是一点都不吃的,那刺太——卡进了喉咙才不得了,另外还有规矩,是有一种说法不过——。”卓玛娜珍站起来四下张望,“这儿没竹筐背篓,不然去寻个地方安放好,要不了多大一会儿,保管吃不完。”
“有那么容易?”
“是真的。”
“可惜,这鱼给夏侯三哥和阮兄弟养伤多好。”南宫旭望鱼兴叹。
“嘿!这才是,这才是!”洪铁匠在河岸边眼睁睁地盯着水下游动着的一群群细鳞鱼和无鳞鱼无可奈何,只能来回地走动。摇着头,摊开两手,“别说渔网就连鱼钩都没一只。”
“洪二哥是个大铁匠,就打一只鱼钩嘛!”阿依笑道。
阮玉斌也略拐着一条腿立在河边,眼睛看着水中的一群群游鱼笑道:“别说此地既无铁又无铁匠炉,我看即便是有,锻造惯了长矛刀剑和锄头铧犁的洪二哥也未必能弄出那细小的铁钩子来?”
洪铁匠瞪起了眼睛,看着阮玉斌回他话道:“阮兄弟你莫小看你洪二哥哩!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我说如果阮兄弟与洪二哥打赌未必能赢。”南宫旭笑道。
“此话怎讲?难道他真能弄出来?”阮玉斌不服气。
南宫旭用手指比划两下:“这么大小的总可以吧?”
阮玉斌正要驳回他话,就听坐在岸边一块大青石上的夏侯小虫叫道:“在座的各位兄弟妹妹有谁比我还更了解洪二哥和他的手艺?”
众人一下就住了口,等着他的下文,而洪铁匠立时面露喜悦。
“要说我这二哥打造个小铁钩什么的,真正是小菜一碟。”
洪铁匠裂嘴笑了:“怎么样?还是我小虫兄弟最知道他二哥。”
“不过。”夏侯小虫顿了一下,见大家都看着他,见他接着笑道,“不过洪二哥打造出来的钩子不是用来钓鱼的。”
南宫旭和阮玉斌几乎同时道: “保准是用来钩挂肥猪肥羊的!”
“岂止是肥猪肥羊,我二哥的洪记大铁钩保准连大牦牛都能钓起来。”夏侯小虫轻声笑道。
众人拍掌大笑。洪二哥也摇头笑着,露出无奈的神色:“再笑一阵子,这肚子就更空虚啦!”
孟小岚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还肥猪肥羊呢,眼下咱们只有用眼睛望着河里的鱼儿打空牙祭罗!”
说话间,没注意到南宫旭已走向一棵大树后去,大家瞧见其露面时,脱下外衫长裤只剩下条短裤的他也不说啥,只三两步就到了河边。
众人就料道他是要下河摸鱼,刚欲劝阻,他已一跃而起,在半空里划了个弧形就没入了水中,水面只溅起小小的浪花。
大家全都立起身来盯着河面,能隐隐约约瞧见了南宫旭在水里的身影。真好水性!岸上的众人一个个都没吱声,觉得很有一阵子,见他终于捉住了一条,就在他高举出水面间,那鱼一下就从他手里滑落,‘噗通!’一声跌回了河中。
娜珍阿依和阮玉斌都同时喊他快上岸来!他们瞧见了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刷白,身子似乎都在朝右侧晃动。三个姑娘急得已在挽裤腿扎衣裙,洪二哥的双脚已经迈入了水中。
“没事、没事——”南宫旭急急朝大家不停地摆手,已奋力侧身划动了好几下,到了齐胸深的地段。
近得岸边,他摇头掩饰道:“太滑太滑了。”其实除了他摸鱼的本领的确还不熟练外,刚才身子没入冰凉的水中突然就感觉胸腹内的那股寒气忽然窜了出来,半侧肩膀冷疼得厉害,整个右臂几乎麻木。
“算啦算啦!咱们忍着点吧,别把咱们的小侠冻坏了。”
孟小岚道,也没注意到阿依和阮玉斌都看了她一眼,她本是关心着南宫旭,不料被他俩觉着这话不大得体。
就在南宫旭踏上岸来之际,孟小岚的话音刚落,忽然地就有一条足有两斤上下的无鳞鱼飞上岸来,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身旁。
“哈!鱼飞上岸罗!”阿依拍手欢叫,扑地一声,又是一条鱼从水中飞蹦而起,直奔向她坐的方向而来,她急伸出双手去,抓了个正着,却扑地一下滑落于地,险些儿又跌回水中,急忙扑了上去抱住了这条更大的细鳞鱼。
“嘿嘿!鱼儿开恩啦,连阿依妹妹都使出了地躺抓鱼功!”
夏侯小虫早就在瞧着水面上,正忍住气儿轻声地笑,又有一条细鳞鱼飞了过来,啪地一下,差点儿落到他肩头上,“这叫天高任鸟飞,水深有鱼跃。”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