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死网破!”洪铁匠双目瞪着四周手持刀枪的兵丁衙役。
“咱们本无啥大事,若是动起了手,就明摆着要被扣上与官府作对造反作乱的大罪。”庞蒡摇头道。
水佬鬼点头表示赞同:“大哥说的极是,咱们还是先忍一忍,看他们给咱们定下个什么罪名来再作定夺。”
“哎!越来越麻烦啦,原本是来赶赛马会,没想到会卷进了什么案子里来。”黄老大的一个弟兄叹着气,看看四周,“还是豹二哥脑壳灵光,没跟着来。”
黄老大心里道,他就是个棒老二头儿,若是被官府逮住就死定了。
“我还一直在寻思,这老四和老五咋就会音讯全无了呢?该不会就是这样被弄走的?”他的另一个弟兄神色微露恐惧。
黄老大摇头:“我看是与那帮死鬼的啥货物有干系,说起来曹兄二人先就离开了呢。”
坐在一旁的曹皋无言,愣愣地在想着什么。
曹三也忿忿地道:“曹爷。我看咱们的靠山是靠不住了。”
四个还都身着玄色夜行装的姑娘刚聚在了一处,正在打着招呼相互介绍。
马钰和娜珍都正有些发愣,不知此时又遇上了何事,尤其是马钰很是担心莫名其妙就卷入了啥案子中,恐怕咱们用马匹为那人运送的货物有问题呢?
而阿依总感觉那两个同她们穿着同样玄色夜行装行事诡异的人,极有可能是秦耀宗和孟叔。
孟小岚瞧着她们四人都是一身短打夜行装,又都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各自头上的面罩,前额的发式明显的露出了女娃娃的面目,先就自个儿笑起来。
靠近她身旁的娜珍正忽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瞧着四周戒备森严的兵丁衙役们,心里道,我跑的这一趟才真是好玩!怕又要给我阿哥惹些麻烦了。
孟小岚看看在几步开外走来走去的两个小头目,觉得很不顺眼,就嚷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
三个姑娘也大声叫起来:
“咱寻找丢失的马匹犯了哪一条?”
“穿了这身衣衫就成了疑犯?真是天大的冤枉!”
“快放开咱们!”
……
同知带着师爷赶忙过来,同知吆喝道:“你们这些人果然是不懂王法!今晚亲自过问此案的大人是谁知晓么?”
“说出来吓你们一跳。”师爷补充道,“是秦大人,京城的秦将军秦大人!”
离箭炉镇约莫十来里路的炉水河畔,驿道上正有方向不同的两拨人马匆匆赶路,经过中间的一道弯便即将相遇。
骑在马上顺河向东而行的正是秦耀宗和孟康,他俩身后是二十多匹马的马队,每一匹都驮有足够份量的货物,马队的后面跟有两个精壮的赶马汉子。
这批货物之重要自不必说,可他俩都认为不请任何镖局的镖手方为上策,近年江湖上各类人物时隐时现的,镖行押护货物的把握已今非昔比,有了镖局的人反会招风惹事。
只要没走漏风声,就凭他二人的身手,该无大碍。
前面有一道弯拐,刚看见有火把闪亮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就见一队人马赶来,为首一人威风凛凛,后面的数十人是一色的戎装且兵刃齐整。
待看清来人,秦耀宗和孟康慌忙滚鞍下马。
“侄儿见过叔父。”
“孟康叩见将军大人。”
秦文彪摆摆手道:“免了免了!耀宗这趟都还平顺?”
“侄儿全仰仗叔父,所有安排皆是按照叔父所叮嘱的,不敢有一点儿差池。”
秦文彪颔首微微笑道:“这样就好,这一路凡遇公门手续,只消亮一亮我的那块牌子就行了。”回视身后紧贴着的二人,其中一人接口道:“其实只要报上将军的大名,沿途保你们无事。”
“钱——孟康你算是个老江湖了呢?我要你多费些心呢。”
“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到了成都府,不消去换文牒,只将那只副牌交与他们,处置货物时自有人前来安排的。”
“小人明白,大人您就放心,小人竭尽全力协助公子尽心护送,一定丝毫不差地送到成都府。”
秦文彪点点头,又将耀宗唤至身旁,低语道:“办完事,无论何时到了越西,都别告诉你姑母姑父我的任何事。”叹口气,心下道,看来我这位堂姐硬是不认我这个堂兄弟的了。
秦耀宗虽不清楚老一辈的恩怨,却当然知道自己在其间如何相处。至于孟康早就知晓老爷和夫人与这位尚正走红的将军是不来往的,就连他们的女儿小岚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显赫的长辈。
有一人一骑从箭炉镇方向飞奔而来。
来人下马拱手行礼:“禀报将军大人,所有疑犯和来历不明之人都已带至所设场地,只等大人驾到后亲自发落。”
两拨人马交错分手,各自分头疾行。
秦耀宗和孟康押着马队,趁着夜色,一口气赶了二十余里路。
“还不知孟叔与我叔父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