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可又不能直指祀儿胡编乱造。
柴荣大疑,紧问道:“那么之后,南楚之事时过境迁,众人所见的破魂三客仍然身有缺陷,又当作何解释?”
祀儿从容道:“那只因他们两位不是我的兄长,至于他们的腿,确实是被马希萼下令所斩,我救过他们一命,他们才会处处以我马首是瞻。事后,我要养活家里的叔叔姨婶和那几个孩子,迫于生计,继续过着杀手的生活,为使人放松戒备,就将双足藏在衣袍内。”言未尽,又盯视李征道:“况且李大哥和外面的人,平日鲜有机会可以看见我的脚,但没有看见,不代表没有,不是吗?”
李征将目光投向李朝,李朝立时果断地道:“不错,子君根本从未离开过,既已投身朱营,我身为妻室,也当义不容辞!”
李征冷视祀儿道:“你的家人皆死于朱室,你不怀恨在心?”
祀儿疾指一旁的端木静,露出一脸悲愤道:“小弟恨不得挖她的心,剁她的肉,然国家事大,若非为了报效朝廷,完成先父夙愿,一展宏图,兴许我早已杀了此女泄恨,可若果真那般,就难脱通唐之嫌,倒时太子可愿给条生路?”
柴荣反倒被问住了,嗫嚅道:“这个……”他当然也知道祀儿所说的真假,但又岂会在这节骨眼上内讧,他的本意是折损唐兵实力,朱室也可自损,故也不再发话。
祀儿双目涌出泪光,道:“我只希望尽自己的力量,立一个大功劳,能让太子为我做主!”竟垂首叩拜,深深地一揖到底。
李征无言以对,不打算理会此人,心里越发厌恶,竟觉他说出的话,与从前认识的李双白相差甚远,不由为李朝心痛。
到底是兄长,内心深处,总盼李朝能有个好归宿,即使受穷受苦,也好过男方失去骨气。
这一番激昂陈词,让他感到此人好生市侩,且他还对祀儿所言半信半疑,不住地瞅视端木静,期盼能够发现一些端倪。
端木静却神情漠然,无任何辩白叫嚣,祀儿越是愤怒地指责她所有罪行,她越冷漠。
李征只好问李朝道:“小朝,你还愿不愿意随大哥一齐回去?”
李朝尚未答话,祀儿已抢着道:“小弟想她是不能回去的!”
钟离焉叫怒道:“为什么?”
祀儿嘴边漾起一抹笑,一指李朝道:“那还是问她吧!”神色不变,非常镇定。
李朝缓缓地朝众人摇头,从衣袖内抽出一封信笺,高举着道:“哥哥,我们身在大周,都该为朝廷效命,目今两军对垒,正是大好的时机。我已亲手写下书信一封,即刻就会差人送去唐境,此信由唐主亲启,上面将我与子君的关系说的清楚明白,而柳枫也确实指挥子君暗杀刘浩瀚,撇清与自己的嫌疑,实则包藏祸心。为表明心迹,我们也已将李记释放,唐主可以验看这一证据。”
李征膛目结舌,抬目见李朝使劲向自己挥手,那封信笺在其手里乱摇乱颤,他凝神看了一刻,忽的不再开声,良久后,冷瞟祀儿道:“请将简凌儿交出来!”
原来他与李征赶来此间的间或,陈希夷从后赶上,说及简凌儿收信一封来此营救李朝,数个时辰不见回音,料得已出事故,又与柴荣密语,不知叮嘱了何事,柴荣便唤来禁军护卫,与李征说好绝不上船。
此刻陈希夷却没见露面,祀儿的顾忌便少去几分,一笑后,便着人将简凌儿推出。
简凌儿躺在一方竹榻上,微张眼睛看向岸边,却是气息恹恹,面无生气,原先的血衣,早已重新换过,以致旁人不大能瞧清楚他的伤势。
是以李征与柴荣心中也存满了疑惑,远隔数丈,虽有烛光照射,却实在不知是他故意如此,还是另有它故,但想来都非一件容易的事,单身匹马直入布置森严的水舰区域,其结果本就令人怀有多种揣测。
柴荣见之,变色问道:“他怎会变成这样的?”极是希望简凌儿能亲口相告,但简凌儿已张口不能言。
祀儿看了李朝一眼,李朝领会其意,走出两步,如实道:“是我干的!”
祀儿在侧闻她语气冲撞,怨怼甚厚,接话道:“是这样的,简兄弟以为我要害李朝,就偷偷潜伏上船,藏在一处房间的门后,李朝不知情,所以将他刺中!”
李朝斜视着他,冷冷笑道:“不要你辩解,是我做的,我自然会领罪!”说着,看向柴荣道:“太子要问罪的话,尽管来抓小女子好了!”
一旁的简凌儿闻见,‘呀’的一阵怪叫,祀儿急忙上前将其手臂按牢,阻其说话。
柴荣更加狐疑,不觉相询道:“他要说什么?”
祀儿与简凌儿挤个眼睛,转首朝柴荣惊惶道:“哦,他说不怪李朝!”
话头被他抢去,简凌儿听着并无多大离谱,就又恢复安静。
柴荣松了口气,道:“这你大可放心,本宫当然不会责怪李姑娘,李姑娘也是无心之失嘛!你都宽宏大量了,本宫若再计较,岂不显得气量狭窄?”
简凌儿闻话宽慰,祀儿也放松不少,亏得他还为李朝说了几句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