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其他人送过礼吗?”
“沒有。给王副局长送过两万元。他沒要。他说钱太多。睡觉反倒不踏实。老做恶梦。”
为了立功。王根还交待了叶媚指使他到黄金管理局局纵火烧毁财务档案的全部经过。
案情昭然若揭。
“王根。你的态度是走向低头认罪的第一步。把你刚才交待的揭发的。下去写出來。不能夸大。也不能缩小。下去吧。”
王根被押下。
何正刚兴奋地点燃一支烟：“盖子总算又揭开了一个。下一步來他个横向摸清。纵向搞透。”
。名助手道：“检察长。您的思路对头。现在的腐败是上下级渗透。各系统横向联合。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來个纵向横向全面出击!”
高副书记的夫人给郭春海吃了定心丸。他照例以实干市长的形象出现在各种会议、检查场合。照例每星期在市电视台频频露面。
这是一个阴沉的下午。郭春海正在向乡镇长们作廉政报告。那是刘敢加了四个夜班为他准备的。报告的总題目别出心裁：“脱离低级趣味。远离声色犬马”。里面充满了哲学警言。报告第一部分里的“共产党的干部首先要正气在身”这一观点只论述了一半。一个人走了上去。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你作完报告就到休息室。省委办公厅的同志來了请你去接待一下。”
來到休息室。郭春海惊呆了。坐在迎面沙发上等候他的。竟是一排戴着大盖帽的检察官。其中一个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亮出逮捕证：“郭春海。你涉嫌贪污受贿。我们受命对你执行逮捕。请你配合。”
郭春海沒有一点思想准备。额头上立即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嘴里不软：“我要控告你们。我是副处级干部。市人大代表。你们抓我。应首先通过市人大常委会批准。你们逮捕我。市委市政。府知道吗?你们这样胡來是要负责任的。”
那检察官厉声道：“沒有证据。沒有有关部门的批准和支持。我们敢來惊动你郭副市长?你最好是和我们配合。这个态度对你沒有丝毫的好处。”
郭春海终于被请进了检察院。
市委常委会议从來沒有像这次一样浓雾一般的阴沉。李书记坐在首席上一言不发。孟市长刚从省委党校学习回來。对家里的情况一时还不熟悉。他觉得自己不便先发言。
打破沉寂的是狄部长：“我分管组织工作。首先应该作检查。郭春海背着李书记和我们大家。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他具体做了什么坏事。我们大家都不清楚。我们要支持检查院把郭春海的问題查清楚。我想指出一下。各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是不容抹煞的。我们常委应该在这个问題上统一认识。”
纪委书记这时站起來：“文过饰非。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成绩当然是主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常委的自身建设就沒有问題。郭春海在经济上出了问題。我作为一名常委。特别是作为纪委书记。心情是沉痛的。我建议以郭春海的问題为突破口。深入开展我市的反腐倡廉工作。”
孟市长把话接过來：“我同意纪委书记的意见。由于我的水平低。虽有做好工作的主观愿望。但实际工作沒有做好。郭春海是常务副市长。我的重要助手。是我身边的人。他出了问題。我不能原谅自己。这一恶劣事件的发生。给政府工作带來了损失。也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群众对我们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地反省自己。做好工作。同时。我准备在组织上认为合适的时候辞去市长职务。”
会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來。孟市长提出辞职。这是包括李书记在内的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李书记吃惊地说：“老孟。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并沒有谁让你承担责任嘛。天塌下來。不是还有我顶着吗?”
“李书记。我是真心实意。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出发。也是从我们市委的整体形象出发。”
李书记宣布：“这件事今天不议。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