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夫人把门特别紧
冯新听出了老王的弦外之音。他虽然是局里的纪委书记。但老王他们平时在资金使用上根本不在党委会上商量。而是开什么专題会。资金使用只有郭春海、老王和李琦知道。有时甚至连分管财务的老李也被支开。想到这些。冯新一下子发作了：“我才是个纪委书记。对财务上的好多事情不熟悉。你王局长既熟悉财务又懂得业务。根子嘛也比我深。但有一点。我们不是独立王国。不是世外桃园。下有监督我们的群众。上有党组织。反腐败全国都在深入。挡是挡不住的。我的手小。你的手大。你可以去找检察院嘛!”
老李急忙站在老王和冯新中间。调和说：“话赶话。话赶话。大家都是着急。”郭春海叹了口气对大家说：“你们都去忙吧。大家都想想办法。看到底怎么办更妥一些。”
会议室只剩下郭春海和老王。郭春海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指望冯新干什么?他的心思是想发地震把全局震个底朝天。你还看不出來?看是不是这样。我不便出面。你去把刘检约出來。我们晚上在西苑见面。”他还吩咐老王通知财务科作好李琦坦白交待的准备。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晚上9点。刘检果然被老王约到了西苑。刘检告诉郭春海。这李琦昨天晚上才弄去的。上半夜一句话都沒说。可能是在心里想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到下半夜就不行了。反贪局的老李拿出他受贿2万元的证据。他马上就软了。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出來了。一下子交待了七万元的问題。他现在正在写材料揭发你们局里其他人的问題。争取宽大处理呢!
郭春海一听就着了急：“老同学。能不能就到此为止啊。再弄下去。我这个局就乱了套。你让我这个局长怎么当嘛!”
“你我都是老同学。话还用得着往深处说吗?这样吧。我现在就赶回去。争取今晚就放人。”
“越快越好。时间长了麻烦可就大了啊!”
“放他出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的头上还有天呢。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那里才调來了一个新检察长。他可是全国都有点名气的模范检察长呀。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尽力而为吧。”
第二天早晨6点钟天还沒亮。李琦就回來了。他首先來到郭春海家。叶媚为他开了门。郭春海从床上爬起來。一边穿鞋一边听李琦讲他到检察院的情况。他说他只讲了自己的问題。一点都沒涉及郭局长和叶大姐。他不知道昨晚12点钟刘副检已在电话中告诉郭春海。他李琦在揭发材料上写了如何用1万元交给叶媚买首饰。又从机关基建款中拿出八万元装修郭局长的住房。那揭发材料只写了一半。刘副检就赶到了。他对李琦说。把你写的东西交给我。你可以走了。回去等候处理吧。
想到这。郭春海道：“你先回去休息几天。至于你本人的问題。我会做工作的。争取从宽处理。”
都深夜12点了。老王还在计算土方和工程量。他打电话给郭春海。郭春海居然也还沒有睡。他告诉郭局长。明天上午省里高副书记到市里检查新近况施工进度。据说可能要看三号隧道。要他马上作些必要的准备。郭春海当然知道一个领导的一个印象甚至一句话就可以成全一个人的政治生命。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來连夜赶赴激战正酣的三号隧道。
高副书记的车队上午9点由一辆警车导引着果然就到了三号隧道。郭春海一身泥浆从隧道里爬出來。那形象充分显示了一个基层干部吃苦耐劳的精神。高副书记一把拉住他的手对随行的人员说：我们搞建设的。要是都有这种吃苦拼搏精神。我省的状况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旁的省报记者摄下了郭春海与高副书记握手的镜头。过后不久。一篇关于郭春海身先士卒苦战新金矿工地的长篇通讯在省报头版头条刊登了。省委书记在全省三级干部大会上提到了郭春海的名字。
不久。郭春海和老王不失时机只用一个星期进行大调整大换班大换血。所有的“持不同政见者”被改任副职。顿时全局上下一片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景象。很快。从局党委成员到科长一直到基层单位的一把手。上上下下几乎都是清一色郭春海的“嫡系部队”。包括在黄金管理局根深蒂固的副局长老李老刘也被分散到别的局。副局长老刘只住了半年扶贫工作队就被市委组织部召回安排到市消协任副主席。那是一个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闲职。老刘一听就当着组织部狄部长的面犯了心脏病。大家赶忙打“120”派车急救打点滴才把人救过來。
许多人不理解。郭春海这次连他的司机和机关的会计出纳都换了。负责新金矿建设工程的几个财务人员已经换了三批。这次又换了两个。连整天跟在局长夫人后面把马屁拍得最响的财务科长李琦也被调到下面。郭春海说他还年轻。到基层锻炼两年。对工作对个人成长都有好处。当然。李琦到检察院的事被郭局长盖了下來。
腊月到了。市领导春夏秋冬四季忙沒哪一天不忙。到了年底尤其忙。李书记整天带着市四大家慰问贫困户。慰问当地驻军。忙得一塌糊涂。郭春海家里也不断人。到了晚上。一个个穿着中长风衣的人借着夜色。如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