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乌云逐渐将天空掩埋,一切都笼罩在神秘之中。
马婶子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给马老爷家哭丧去。毕竟,冈部大雄还在她家的地窖里,不能得罪马德彪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
她心疼的从炕沿的砖头下取出她辛辛苦苦攒下的十块大洋,那是她用半辈子的心血攒下来的,原本是给闺女出嫁用的,如今恐怕也用不上了。
“婶子,你还真的打算要去呀!”明月一脸不解地问。
“不去咋的,你没看见地窖里还躺着一个吗?在这个关键时刻,咱们可不能招惹马德彪,不然真的会没有好果子吃。”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瞧,我不去能行吗?催债的又来了。”马婶子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来了。”马婶子没好气的喊了声,快步上前将大门打开。
可这次却不是张歪嘴那张让人厌烦的脸孔,而是马家的管家吴四,他一脸笑意的说:“他马婶子,司令有命,让你还有你家的亲戚,最重要的还有你家这两个会哭丧的马都去给我们老爷披麻戴孝去。”
“吴管家,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就到。”
马婶子应了一声刚要关门,却被吴四给拦下了,沉声说:“他马婶子,司令让你们现在就去。”
“现在?”
马婶子眉头紧皱:“可我们还没吃早上饭呢?”
“一会完事,山珍海味等着你呢?”
马婶子冷撇了他一眼讥讽着:“吴四,没想到你当上马家的管家,这嘴皮子也越来越会说了,这死人都快让你给说活了。”
“他马婶子,你可真会说笑,我要是有那本事怎么还会当个下人呢?早就飞黄腾达了。”
马婶子大声喊道:“栾應,牵着你的马,咱去马家哭丧去了。”
“知道了!”
话落,栾應和明月几人牵着马漫不经心的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妈的,老子可是富二代,怎么就沦落到给人哭丧的地步?”二猫一脸气愤的说着。
“还不是你缺阴德,老天才看不过眼来惩罚你这个孽障。”齐克尔冷撇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我是孽障,那你呢?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被人随便上的贱货。”
“你要是胆敢再侮辱我,小心老天再来一个炸雷,把你劈成只蚂蚁认人践踏。”
他的话音刚,一声炸雷劈来,将天似乎劈成了两半。
二猫一抬蹄子,飞一般的就冲出了院外。
齐克尔仰头大骂:“老天,你怎么就不睁开你那双雪亮的眼睛呢?再把我劈回去吧!我妈还在家等我呢?我可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忍心让我们分开两个世界呢?“
”好了别叫了,留着点力气,一会有你叫的。”栾應不经意在她的脸上送去一吻。
“这不是我招惹你,是你来挑衅的我!”
齐克尔不顾一切伸出她那长长的舌头堵住了栾應的薄凉的双唇,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缠绵,惊得柳娘子她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栾應用力挣开了齐克尔的束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满脸通红的看向一脸惊愕的柳娘子和吴四她们,而后不知所措傻傻一笑,牵着齐克尔朝门外走去。
……
他们一来到马家,就看见门前又挂起了白帆,而这回花圈纸人摆了一院,满村的人都已经穿上孝服跪在地上哀嚎着。
吴四拿着孝服为二猫和齐克尔穿上,马婶子她们也无奈地穿上跪在人群里佯装哭泣着。
吴四上前挨家挨户收那六块大洋,没有的被立刻带了下去。就是一顿毒打,那凄厉的哭声哀求声,回荡在那阴暗的天空。
当哀怨丧曲奏响,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马家出发,二猫和齐克尔仰天高歌着:“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哭丧的队伍围着宪兵对的门前转了好几圈,这才迟迟离去,这是马德彪在给日本人一个警告,也是一个下马威。
可就在他们离去之时,宝生忧却命人在村里挨家挨户地搜查冈部大雄的身影,而他则亲自带人来到马婶子家搜查,一砖一瓦都不曾放过。
“报告!没有收到。”一个小队长急匆匆跑上前来回报。
宝生忧坚信张歪嘴的话,他亲自四下寻看着,当走到院内那口古井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挥了挥手,几个士兵边跳了下去仔细查找,可依然,没有找到。
这让宝生忧十分气愤,他命人在古井里扔了几个手雷,听到爆炸的声音,他才转身离去。
而地窖里的飞燕和冈部大雄却再一次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较量。
由于,用力太猛,冈部大雄的伤口被撕裂了,血一滴滴流了下来。
飞燕一脸焦急地问:“大哥哥,怎么办,你的伤口又出血了。”
冈部大雄淡淡一笑道:“我们人没事已经是万幸的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