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毛爷爷从陶华云手中收到僧袍里。
范洁依接过香蜡就进了香堂,在旁边的长明灯上引燃了香蜡,手持着很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默念了好久,才又磕了好几下头,小心的在香炉前插上,才转身出来。
这时间,陶华云早和钱不度聊开了,原来钱不度从崂山佛学院毕业后,便被按就近原则给分配来了这里,当主持。说是主持,其他整个庙子就他一个人,现在的寺庙全是自负盈亏,他人和名字一样,哪会经营,要不是政府每年都有拨款修缮,恐怕这庙子早就倒了。
其实这庙宇占地不小,远远不止正堂这几间房屋,只是他不善于经营,很多外间的房舍都被街道的大妈连哄带骗给低价租了去,他也靠着那些微薄租金勉强过活,却也难免每日稀饭馒头的日子。
今天陶华云和范洁依两人还是这大半年来的第一对香客,可见这家伙的日子很是有点难过,估计待会儿两人走了,这家伙就得拿着陶华云那张红票子去街边的腌卤摊子买凉拌鸡脚啃,陶华云以六年同窗情谊,不无恶意的猜测道。
钱不度像是看穿了陶华云心里的想法,嘴上连称:“善哉善哉。”完全和两人之前说话不扣题,倒是让陶华云有些吃惊,这家伙难道在啥崂山佛学院学了点真本事?
“几年不见,陶施主真是红光满面,看来沉疴已去,来日必定修成正果!”钱不度说得平淡,陶华云却越听越惊!这家伙,装神棍很有一套啊!不去外面骗骗高官富商真是可惜了。
见范洁依出来,钱不度打量了下她,说道:“范女施主这是家中有长者顽疾未去,前来求祷?”
“咦?”范洁依很惊讶,她路过这儿,确实是想起了家里长辈身患重病,才心血来潮进来祈福,没想到钱不度居然一语中的。
“你、你能看出来?那你有没办法……”范洁依也是被他这话冲昏了头,居然不管不顾的抓住钱不度的手就追问道。
“绝症绝症!岂是贫僧这点修为可以办到!”钱不度却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摇摇头道,看得陶华云直想一板砖拍昏他。
“唉!”范洁依顿时大失所望,家里这位长辈对她可亲可敬,现在还在特护病房躺着,如果不是工作繁忙,她本应该去陪护,以尽孝道的。
“不过嘛,这解缘之人我却是知道的。”钱不度真是不是个东西,看人范洁依心情大起大落还不够,居然还在装神棍,陶华云忍不住嘲讽这家伙两句:“钱不度,真以为你修炼成仙啦,那晚上别吃饭了!”
“我!我!我修的是佛!是佛!”钱不度理穷的争辩道,被陶华云无视了,拉着范洁依就要走,只是范洁依却有些不甘心,回头从女式坤包里掏出大叠钞票,问道:“钱不度!钱主持,给指点下嘛!”
陶华云也急了,这装神弄鬼的家伙说的话也能信?连忙阻止道:“范范,别听他的,他多半是饿昏头了乱说。”
那边钱不度无悲无喜道:“出家人不打逛语,贫僧句句属实。”也不看看他那三寸长的板头,这也叫出家人才怪。
“快说啦!”范洁依明显是把这家伙当成了救命稻草,急切的摇动着他的手臂。
“其实这人远在天边……”钱不度抬眼瞥了下陶华云,趁范洁依不经意间,便将那叠钞票拢进了僧袍。
从破庙出来,范洁依神情恍惚,不时皱眉打量下陶华云,让陶华云好生难堪。
看两人出了庙门,钱不度得意的一抖僧袍,便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街头的卤一把腌卤摊,“老板,切两斤猪耳朵,再挑二十只泡椒鸡脚!”
“酒肉和尚,又弄到钱了嗦!”老板无奈的低声骂了一句,带着收获的表情给这家伙切起了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