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瞳里,豆大的泪滴从眼眶砸落在地上。
闭上眼睛,林靖宇不忍的转过头去,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帮的上忙的。
“嘿嘿!”林欣珉冷笑着大劈着双腿,留下一个空洞的胯下。
身躯颤抖着缓缓向着对方的胯下爬去,在场众人都听到周祈学‘咯咯’的磨牙声,一时间那些贵胄子弟都有一种‘不该玩的如此过分’的感觉。
短短的几秒钟,对周祈学来说犹如百万年一般的漫长,当他从林欣珉身后站起来时,苍白的脸庞被鼻涕眼泪糊满了,抠进手掌的指甲刺破皮肤,殷红的鲜血从掌心缓缓的滴落在地。
长吁了一口气,林靖宇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痛心,几种滋味不断的充斥着心头。
周祈学身形摇晃了下,用衣袖擦拭了眼泪鼻涕,面无表情的对着林欣珉说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林欣珉昂着头一脸冷傲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哈哈哈,好好,孺子可教也,寒门就要有寒门的觉悟,不要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念你初犯,本少就宽洪大量的放你一马,记住不要再犯本少的忌讳了,哈哈,滚吧。”
林欣珉抬手打发周祈学离开,一旁的贵胄子弟跟着纷纷起哄。
看着一副副丑态频出贵胄子弟,林靖宇嗤笑着道:“一群白痴。”
“你说什么?想死么……”一干贵胄子弟闻言纷纷大怒,指着林靖宇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理会他们野狗乱吠的吵嚷,林靖宇走到周祈学面前,好像重新认识他这个人一般的打量一番,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君,当为韩信。”
周祈学原本如死灰般的眼里突然出现了滔天巨浪一般的狂热。
对着林靖宇躬身长辑到底,周祈学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原本落寞凄凉的身形却因为林靖宇那句话而变得轻盈坚定……
“呸,还韩信呢?以为钻过裤裆的都能成为军神韩信?这些寒门猪猡真是喜欢互相吹捧啊!哈哈哈。”
“就是,贱种就是贱种,怎么能与军神相提并论呢?这只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兄台莫要当真。”一伙贵胄子弟纷纷不屑的耻笑道。
‘呛啷’,一道金属摩擦声传来,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林靖宇手中。
看到这一幕,骂的最凶的几个贵胄子弟像被打断脊梁的狗一样,叫骂声戛然而止,纷纷紧张的退后,林欣珉也被裹挟着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不说了?你们不是很能说吗?原来你们也知道害怕呀!贵胄特有的自豪感和威风哪去了?”
“欺负人是不是很好玩?欺负一个比你们优秀,却不敢反抗的人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很满足你们的虚荣心?”
“以为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就能仗势欺人?那就错了;若是别人不买账,那你们就什么都不是,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会当恶人。”
匕首不断在指尖翻越腾飞,林靖宇歪着头冷酷的看着这些贵胄子弟。
“你待如何?”林欣珉重复了这句话。
活动一下脖子和手脚,林靖宇换上了戏谑的笑容说道:“我待如何?当然是来找你的茬的。”
眼看局势一触即发,周围看热闹的学子纷纷逃走,看样子,这次斗殴是要见血的,要是杀红了眼,可能会被无辜卷入的。
武学堂每年都有许多因为打架斗殴而死伤的事例;习武之人本来就血气方刚,又正值少年得意时,下手重些就很难免。
为此,督学衙门给每个武学堂都定有指标,若死伤人数超过这个指标时,可是要追究武学堂教头的。
不过这场斗殴终究没能打起来,因为教头闻讯赶过来制止了,虽然他同情寒门学子,但若是林家的少爷出事,他也落不着好。
“今日之辱本少记下了,下次定当加倍奉还。我们走!”林欣珉难得严肃的对着林靖宇道,随后招呼跟班离开了。
看着即将离去的贵胄子弟,不顾他们眼里愤恨的眼神,林靖宇咧嘴呲牙狠狠的瞪着他们,一副没吃药从精神病院偷溜出来的样子。
“蛮子!”这是所有贵胄子弟对林靖宇的共识,这个人太野蛮了,手段残忍血腥,根本不跟你讲道理,若不是教头阻拦,说不定真得见血。
眼看天色尚早,林靖宇转道去了李小扉家,门口挂的黑白色布条显示这家有丧事,缺了顶梁柱的李家看起来萧条了许多。
推开半掩的院门,只见正堂香雾缭绕挽联高挂,堂上灵牌上书:‘先父李讳梅亭之灵’。李母一身缟素孝服,看到林靖宇进来微微惊讶。
“我来给李叔上柱香。”林靖宇肃穆道。
李母亲揉着红肿的眼睛认出了林靖宇,她微微躬身轻泣谢礼:“有心了。”
灵堂一侧盘坐着一个身穿八卦太极图案道服的老者,他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唱诵一些经典来超度灵魂。
林靖宇认出这个道服老者,他是鱼埠街的里长:程有德。他是一名三清弟子,是在世俗中修行的居士,超度亡灵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