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凉馒头,喝了凉开水,周娴雅又接着躺了一会,眼看着就到了日上高杆之时,月儿在周娴雅歇息后,就到外面守着去了。
周娴雅从睡梦里醒过来,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叫月儿进来,而是扶着头,依靠在床头出神。
屋子里简陋无比,仅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还都是旧的,就是床幔也是陈旧不堪,仿佛用手一摸,就会化为灰尘碎屑。
周娴雅靠着的床头,还散发出一股霉味,是长久不通风的缘故,就是她盖着的薄被,也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只要周娴雅一扭头,就能看到那扇小窗户,周娴雅在入睡前,让月儿开了一扇窗户,从窗户里周娴雅能看到,外面破败不堪的院落,甚至墙角里还有杂草生长。
周娴雅微微蹙眉,她想不出太子府里竟然,有如此破败不堪的院落,就算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也有点太过于破旧了。
更何况,这件屋子给她的感觉是,很久没有住人了。而且,她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是这些东西原来不在这里,是为了让她居住,才特意从外面搬过来的。
因为那些床幔,还有她坐着的大床,一看都是非常粗糙的,劣质的材料制成的。
周娴雅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只隐隐觉得,好像下人的住处不是如此简陋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周娴雅将头仰靠在床头,望着上面的屋顶,在看到干净的屋顶时,周娴雅脸上露出一种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这里是太子府最偏僻的院落,而那些杂草也是新生的,不是原先就有的,就是屋子之前也有人打扫吧,或者是有人住过,否则屋顶应该有蜘蛛网什么的。
没有叫月儿进来,周娴雅出神的原因是,月儿一直告诉她,她是太子妃,但是她却没有这个自觉,她觉得自己不是太子妃。
若说是因为被撞到头,而影响了记忆的话,那么至少要有一点的蛛丝马迹,还有月儿说之前的她,非常的愤怒和嫉妒,但是现在她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和愤怒了。
还理所当然的认为,被太子冷落,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因为她打从心底不想见到太子,不想和太子向从前一般相处,她在抵触着和太子相见。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周娴雅吗,我是太子妃吗?周娴雅苦苦思索着,总觉得不知为何,心底好像缺失了一块,好像她忘记什么最重要的了,是什么?
“哎呀……”周娴雅痛苦的喊了一声,她的头很痛,她只是试图回想,她的头就开始疼了,不肯让她仔细的去回忆。
这时从院子里传进来,月儿惊喜的喊声:“太子妃,太子妃,太子遣人送来午膳了,是太子妃以前进用的午膳。”
月儿在院子里守着,觉得闲来无事,就拔了拔那些在她们被驱赶过来后,才新生的杂草。
却在看到一对提着食盒的小太监,还有领着小太监的,一个身穿膳房太监服饰的大太监后,急忙忙的跑过去:“牛总管,这是……”
“月儿,太子命咱家为太子妃送来午膳,是太子妃平日进用的膳食。”被叫做牛总管的大太监,是太子府里掌管膳房伙食的人。
“是平日太子妃进用的膳食吗?”月儿惊讶了,旋即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太好了,太子遣牛总管送来太子妃平日进用的膳食,是不是就说太子原谅了太子妃了。
太子妃很快就能返回,她居住的院子了,也就是说太子妃会重新得到太子的关注吗?
“是,将太子妃的午膳都摆放好。”牛太监不但将午膳送来了,还连带的送来了一张精致的食桌,以及两把精致的椅子。
月儿满心激动的,看着牛太监指挥着小太监摆放好午膳,她看着精美的银质餐具,都不由的觉得眼眶一热,差一点就滚下泪来了。
“好了,咱家将午膳送来了,月儿,你请太子妃来用膳吧。”牛太监没有立即离开,带着小太监垂手站立在食桌旁边。
月儿就兴冲冲的,冲进了屋子里,却看到捂着头呻(百分号)吟的周娴雅,她急忙冲过去:“太子妃,你怎么了,你的头又痛了吗?”
“没有关系,只是痛了一下。”周娴雅没有说,她不苦苦思考过去的记忆,就不会头疼的话。
“太子妃,你快用午膳吧。”月儿笑得合不拢嘴,就要扶着周娴雅出去用膳。
瞧着月儿开心的笑脸,周娴雅的思绪又不由的恍惚了一下,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副画面,也是一张开心的笑脸,也是一个少女,却不是月儿,是谁?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忘记了谁,是谁,不应该被遗忘的,心底浮现一丝的悲伤,究竟是谁?!
“太子妃?”月儿看周娴雅晃神,忙低低担心的叫到,周娴雅回神,勉强笑了一下:“月儿,走,我们出去用午膳。”
心里那一丝的悲伤,怎么也不能忽略,周娴雅却苦于找不到,为什么悲伤的记忆,不是为了太子,不是为了被发配到偏院,只是莫名的就悲伤了。
等周娴雅走出来,牛太监带小太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