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种事,我不好办啊,如果陈月桂真要离,谁也没有办法,离了再找吧,她陈月桂又不是仙女下凡,离了她活不了。”
真没搞懂老太太什么逻辑,现在这社会,离婚的人太多了,去年某省统计,平均三秒钟就有一对夫妻离婚,性格不合,人家要离,谁能拦得着,这是一个婚姻自由的岁月。
“我知道陈月桂缺点一大堆,可是,你哥也不见得比她就好,你哥一事无成,连一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又不肯踏踏实实做人,老三啊,我真是担心啊。”
对于母亲的担忧,随心感觉自己有些无语。
“对了,囡囡找到没有。”
提到这个孩子,随心眼眶渐渐微红。
“没有,估计没了。”
恰在这时,藤瑟御拎着水瓶回来了,其实,刚才离开他也是想给这对母女一些私人空间,让她们好好说会儿话。
进来见女人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在掉眼泪,老太太坐在床上,也是面色苍白抿唇不语,周围的气氛有些令人心酸。
随心不发一语,瞟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妈,你好生养着,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
藤瑟御放下了水瓶,迈开步子追上去。
“怎么了?”
她们到底都谈什么了?
“能不能陪我走一段?”
望着雨后澄亮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随心提议。
“好。”
他给君染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把车开走,即然她想走,他就陪着她。
他知道她的心情正处于低谷。
天气又冷了,北风呼啸,刮得她脸蛋肌肤生疼,她与他并肩漫步在一排又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
寒风瑟瑟,落叶萧萧,彼此衣摆翻飞。
“藤瑟御,你说四年前,你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对我呢?”
眼神飘渺,她似乎在回忆着多年前那段时光,她一直在追,而他却一直在跑,不管她用尽什么办法,始终追上他的步伐。
现在,当他真的如她所愿,接受她,用着炙热的眸光凝望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累了,倦了。
“现在,还来得及。”
男人呼吸有些不平稳,语调也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轻颤。
“随心,只要你愿意……”
“不可能了。”
她转过头,眸光落定在他清瘦的脸颊上。
“在囡囡失去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这句话含义深刻,其实,她想说的是,在咱们孩子下落不明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
“没找到囡囡的尸骨,说明她还活着啊。”
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逻辑,或者说,她还在恨着他,所以,即便是他做了这么多,也不肯给他一丝一毫复合的机会。
嫣然一笑,笑容冷瑟,却也弥漫了一抹凄凉。
“囡囡不是我们的孩子,藤瑟御,我们的孩子早死了,死在了四年前。”
她痛不欲生地喊出,这个秘密压在她心口好久好久了,仿若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整天喘不过气来。
“囡囡不是你生的?”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惊诧地望着她,仿若不敢置信,可是,她纠结痛苦的表情,又让他不能不信。
他一直认为囡囡是她与刘坤生下的孩子,他一直认为她为自己戴了绿帽,还曾为了这件事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
知道这个消息,他是兴奋的,然而,又是沮丧的,兴奋是因为至始到至终,随心从未背叛过他,沮丧是因为她为了生的孩子在四年前就死于非命。
“我为你生的女儿,已经死了。”
泪从她眼眶中滚出,再也难压住自己的感情,她抓着他的衣袖,开始疯狂地呐喊:“藤瑟御,众人都说你手段狠厉,是滨江商界的王者,你富可敌国,高高在上,无人敢惹,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
她掷地有声地质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