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地处群山环绕的地方,周围的无名山和妖兽多如牛毛,时不时的就能听见山中传来恐怖的兽吼,引得一阵地动山摇,群鸟介惊,而也就是在这种万兽环绕的山林里的一处峭壁旁,一名少年正弓着马步,一下一下的击打着眼前不知道有多少里厚的山壁,练着不知名的拳法。
虽然那少年拳头挥舞之间携带着惊人的风雷之势,不过这对于一座山壁来说,却依旧无疑是浮游瀚大树,顶多了就是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道拳印,和一条条细微的裂缝罢了。
“砰……”再度狠狠一拳打在石壁上,将那裂缝扩宽了些许,唐鹰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收拳而立,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半天才造成的不足半尺深的坑洞,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的他修为依旧是炼肉境,一般来说,炼肉境的武者也就是一个顶的上数十个凡人大汉而已,并不是有那么多恐怖。
能靠着一双肉拳击打数个时辰之后,在不知道蜿蜒多少里的山壁上留下一个半尺深的拳坑,这个战绩也算是骄人了,毕竟现在的唐鹰还没有修炼到气海境,等到了气海,元气外放,不用拳头完全沾染到石壁就能将其打出一个大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了一上午拳头都是血才造成的这么大点的拳印。
“《天雷破》果然不同凡响,地阶功法虽然难学,但是这五天以来我也摸清了一点门路,要不是凭借着它,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达到了炼肉境顶峰,想来再过几天就会突破了吧……”唐鹰一边思索着,一捡起了放在草地上的背包,从中取出了一卷浸着绿色汁液的绷带向拳头上一下一下缠绕着。
绷带上的绿色汁液一接触到拳头上的伤口,顿时一股钻心的刺痛传遍全身,那是星棘草,汁液可以疗伤,不过也正如它的名字,这种草的汁液一旦接触到伤口,就会如同荆棘割肉一般刺痛。
当然了比星棘草药效要好而且不痛的草药很多,只不过唐鹰用不起,而这种星棘草满山随处可见,也不用花一分的元石随用随采,廉价的很,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唐鹰来说算是最好的疗伤药了,至于疼痛?
这点刺痛又怎么能比得了当日雷元粹体时的痛苦呢?那样生不如此的痛苦都唐鹰都挺过来了,区区星棘草,最多也就是让他皱一下眉头罢了 ……
绑好了拳头,唐鹰又从包里拿出来了那一卷《梯云纵》,就地盘膝而坐,细细的揣摩起其中的奥妙,这五天以来,唐鹰的修炼频率和拼命的程度简直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白天或是去演武场与那些人一同站桩打拳,或是向今天这般面对着峭壁独自一人修炼六式,当拳头伤痕累累的时候,就抹上浸泡有星棘草汁液的绷带一缠,趁着休息的时候观读《梯云纵》和《基础拳法》,而晚上的时候则是吐纳修炼,一天到晚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般近乎于是不要命式的修炼令得与他住在一起的轩辕铭都是心惊肉跳,不止一次劝说唐鹰注意身体,可后者只是道谢一声,然后自顾自的投入修炼之中,完全把后者的话给当成了耳旁风。
唐鹰也知道自己这样练下去早晚有一天身体会吃不消,不说别的,光是每一次练拳留下来的隐伤就是个问题,星棘草毕竟只是最为普通的草药,疗伤效果有限,不可能彻底治愈这么不断累积起来的伤势。
不过,这种情况也并非不可化解,武者最容易留下暗伤的这个阶段也就仅仅局限于粹体境而已,一旦修为破了气海,浑身元气与天地自然共鸣,自然而然的就会极大的改善体质,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暗伤隐伤一并都能痊愈。
所以现在唐鹰就是再赌,看看究竟是他的身体先扛不住倒下残废,还是修为先破气海,涅槃成凰……
虽然说这之中赌博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唐鹰也有自知之明,一个大宗门乃至普通家族的弟子,基本上从出生开始就筹备着修炼之事,每日都是用灵药泡澡,甚至唐鹰听轩辕铭说,某些极其富裕的宗门,用的那些顶级灵药,甚至可以让人直接越过淬体境直达气海,可这些唐鹰都没有,而且,在这之前的十三年,他甚至都不知道修炼是什么,也玩玩全全没有接触过武道。
若不是自己父母惨死,家遭大难,唐鹰自问,恐怕现在的他,也就是无数凡人之中的一员吧,慢慢长大,成家,生儿育女,到颐养天年,而不是向现在这般辛苦拼命的练武。
唐鹰不是什么天才,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是,他也不是大宗门的子弟,没有那么优越的先天条件,他唯一有的,就是那永不服输,敢于豁出性命的拼搏,也唯有这样,他才能在武道的这条路上,愈走愈远……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太阳逐渐西斜,唐鹰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草地上,影子如同日冕一般,随着光照而不断的拉长,旋转,直到最后慢慢的淡去,山风也不知在何时逐渐变得猛烈,寒冷,舒尓拂过林间,划起了一串如恶鬼般的嚎叫。
“嗷……呜……”忽然间,一声凄凉的狼啸传遍山野,万籁俱寂的黑夜里,这一声兽吼就如同是敲响的山钟,唤醒了沉浸在武学之中的唐鹰。
“呼……妙哉妙哉,原来,父亲所创作的六式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