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刚才只是想来问问,接着觉得女孩的态度很奇怪,没想到一开门,这个少年就冲上来说了一番这么没头没脑的话。
郑吏目也被少年这个举动弄得一愣:“你做了什么?”
女孩去拉少年的手,示意少年不要说话,少年却甩开了女孩的手,直接大声喊了出来:“是我锯坏了李叔叔的扁担,听说那个扁担害死了人,你们抓我走吧。”
“什么?”郑吏目吃了一惊:“是你。”
他眨巴着眼看向宋喜:“宋公子,怎么办?”
“带隔壁去再说吧。”宋喜叹了口气,他看到墙角放着一个木工用的工具箱子,看来这个少年想要锯开一个扁担是非常方便的事情。
屋子里还有病人,看到少年冲出来,床上躺着的老年人咳嗽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女孩忙冲到床边去给老年人捶背。
宋喜将少年带到李三的屋里,搬了凳子给少年坐:“说说吧,怎么回事。”
少年咬着下唇没有坐,过了一会,才开口说:“我爷爷病了,爹爹要带爷爷去看病,就让李叔叔帮忙去送货,可后来那些人就找李叔叔送货,不找我爹爹了,我,我想着要是弄坏了李叔叔的扁担让他送不了货,那些人就又会找我爹爹送货了……”
他说到这里,脸色煞白,猛的蹲下来,将自己的脸藏在手臂中:“我没想过会害死人的。”
站在门口的郑吏目看看地上蹲着的少年,再转头看看对面站在门边,一脸紧张的看着这边的女孩,他结结巴巴的对宋喜说:“宋公子,这个,这个算意外吧?”
宋喜揉着太阳穴:“那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让大理寺去判吧。”
他问少年:“李三送货的那家酱油作坊离这里不太远,他说借杨豆腐的扁担放在板车上不见了,也和你有关系吧?”
“嗯,我上街去帮爷爷抓药,看到他的板车上又有了扁担,我就拿走了。”少年瓮声瓮气的说。
宋喜对郑吏目说:“先带回去吧。”
郑吏目有些不忍心,他走到少年身后,弯腰去拉少年,可伸出手又停住:“真的要带回去吗?”
“带吧。”宋喜其实也不太忍心,他站起来率先往外走。
外面的箱子里有两个小孩在踢毽子,个子高点的孩子将毽子踢过去,个子矮一点的没能立刻接住,毽子打在了腿上,他一着急,伸手去抓,没抓住,人却踩在地上一块湿泥上滑倒在了地上,手压在了毽子上,反而被毽子弄伤了手。
宋喜看到这一幕,立刻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郑吏目被吓了一跳:“宋公子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杨豆腐为什么死了,这完全是一场意外!”宋喜快步往巡城御史署走着,走到半路上他突然停住了,对跟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的郑吏目说:“我去三道桥,你去把他们都叫到三道桥来,还有,豆腐和扁担,一定要给我带来。”
说着他就跑向了三道桥的方向。
郑吏目看看和自己一样目瞪口呆的少年,他叹口气:“你跟着我先去巡城御史署吧,这位宋公子,虽然脑子看起来很灵光,可办事总有些出人意料。”
等郑吏目把少年带回巡城御史署,告诉了门大牛,宋喜要他准备好东西带人去三道桥,门大牛虽然不情愿,可因为想起了宋喜是谁,也就想起来宋喜和许国公是有亲戚关系的,再不愿意他也得去了。
给李三包扎好伤口的秋彦平,闲着无事的旱烟袋,都跟着门大牛来了。
郑吏目和申吏目也把宋喜要的东西都给带来了。
宋喜接过扁担看了一下,伸手在扁担的中间敲了一下,让扁担随时都会断掉。
他将豆腐挂在扁担的两侧,挑在肩上,又觉得有点不对,将担子放下来,然后又去旁边的人家要了一桶水,泼在了三道桥上。
门大牛看宋喜这么折腾,他问郑吏目:“他在做什么呢?”
“宋公子说杨豆腐的死是一个意外。”郑吏目说。
门大牛压低嗓门说:“扁担不是被那个小鬼给弄坏的吗?那就是被那个小鬼给害死的啊。”
秋彦平站在一边理理袖子:“还是先听宋喜是怎么说的吧。”
门大牛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街上的人又稀少了起来,可周围不少百姓闲得无聊来看热闹,都被巡城御史署的人拦在桥的两边。
宋喜看桥面湿淋淋的了,这才满意的走到桥的这一端挑起了担子:“昨天下了一整晚的雨,到今天早上的时候还有些个细雨蒙蒙的,所以三道桥的桥面应该是湿滑的,杨豆腐从明月阁出来,走这条路赶着去把豆腐送到望春楼去。”
他说着走上了三道桥,在桥的正中间的时候,他说:“扁担突然断开了,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呢?”
门大牛不耐烦的说:“发生了什么你就赶紧说吧。”
宋喜一用内力,扁担断裂了,他用自己的内力控制住扁担和扁担两侧的豆腐缓缓的往下落:“通过今天早上的情况看来,扁担后半截连着豆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