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调侃的意味越发明显:“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想着任嬷嬷还在身旁,纪薇更是无地自容,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轻浮的语气跟她说话,面对她愤怒的质问,难道他不应该给个解释吗?怎么能还这样调侃她,她又羞又恼的别过头就走。
她的皓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根本不容她置疑,他径直牵着她往马车而去。
还有两步才到马车旁,见她挣扎,他丝毫不犹豫的拦腰抱起了她,极快的将她放到了马车上,她微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见任嬷嬷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车夫身旁,她只能忿忿然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她刚坐稳,正自顾自的生着闷气,却不料他也掀开车帘,一抹高大的身影带着她曾熟悉万分的杜若气息坐在了她身旁。
她努力的往车窗移着身子,而他也守礼的坐着,可是,衣服与衣服之间不经意的碰触,让原本昏暗的马车上的呼吸声加重了些。
谁都没有先说话,身旁的杜若气息与他的呼吸仿佛腐蚀着她的神经,仿若又回到一年之前,那个夜晚,他受伤昏迷时躺在她的身旁,当时的他是那样安静,与现在不一样的是,当时他身上还搀杂着血腥味,想到当初的情景,仿若就在昨日一般。不自觉,她的呼吸越发加重,或许是因为他不认识自己了,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凝视霍女史的新房,或许是为他对自己的略略蛮横,一切的一切,让她越发迷茫了起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马车往宫里的方向行驶着,沉静的马车内,纪薇越发感觉不能呼吸了,她掀开身旁的帘子,马车正经过一处繁华的街道,虽是晚间,可是毕竟是皇都所在,所以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禁想起与他的初识的那日,他曾一句“就你?”引起了她莫大的不满,从此就扰乱了她平静如水的思绪,从此牵引出她对他长久以来的思念。
“在想什么。”当透过街上昏黄的灯光,李慕然发现了她唇畔的一抹微笑。
在想你。纪薇放下帘子,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继续再追问,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马车急急的颠簸了几下,她被荡得有些不稳,他强壮的手臂在昏暗中迅速的搂着她纤细的腰,发现她的恐慌,将她紧紧的禁固在自己怀里。
温暖踏实的感觉袭击着她的心房,暖暖的,她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而是安静的伏在他的胸膛,手不自觉的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怎么了?”他伸手掀开车帘,浑厚的声音响在纪薇耳畔,严厉又带着轻责。
马夫已经跳下了车:“回禀世子,这段路有许多碎石子,刚刚车轮受了挤压。”
李慕然见到了长长一段路上都有许多小碎石子,他眉微皱:“来的时候怎么没有?”
马夫边检查马车边说道:“之前是直接从平阳王府到河阳王府,现在是从河阳王府回宫,必经此道。”
“能不能绕道走别处。”
马夫沉思一下:“可以,不过,怕绕道走,回宫时宫里已经下匙。”
一听下匙,纪薇有些着急,也顾不任嬷嬷与马夫都见着她被李慕然拥在怀里:“还是走这条道吧。”
“马车经过时会很抖的。”李慕然用不同与马夫说话的声音,变得极为温柔。
纪薇稍稍沉默着。
“不过,如若下车行走,也至多一柱香功夫便可以走完这条道。”马夫在车下说着。
李慕然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纪薇,“可以走吗?”
“嗯。”
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携她走下马车,在满是碎石子的路上,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脚疼吗?”因知道她应该穿着软底的鞋子,他不放心的问道。
她发髻之旁的步摇轻轻的晃动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