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吧。没准有事,还需要她帮忙。”
“是,陛下。”姬凝菲垂首应下,“陛下若无它事,臣就先告退了。”
“好,你退吧退吧。”钟麟无力猛挥了几下手,说不出的烦躁,想生气生气不起来,终究,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他轻声且柔道,“我不在,你一个人小心点。那啥……注意保重身体。”
“是,陛下。”
…………………………
待到人离去,偌大的屋子对钟麟而言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个。
“来人,把史官给朕叫过来。”钟麟有些烦躁,语气因而也充斥着不善。
“史,史官?”身边的宦官听钟麟这一说,有些愣,有些迟疑,而后又大胆猜测道,“皇上说的,是太史令吧?皇上的意思是要传召太史令吗?”
“太史令?”钟麟呆了呆,意识到自己说错后,立即变脸道,“对,就是太史令。你小子不错、很机灵,去,把太史令给朕叫过来。”
“是,皇上,奴臣这就去。”
………………
“微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远远的,有一人急吼吼赶来,等他近点跪下叩拜时,才注意到是一中年男子。相貌一般,穿着朱红官服、戴着官帽,服上绘什么,钟麟不甚明了,反正那玩意不重要。
“太史令是吧,”钟麟瞥了瞥,书册一扔,悠悠道,“平身、平身,朕登基已五年,很想知道这五年间你们都是怎么记录朕的,把那些东西都拿给来给朕看看。”
“啊,实录,皇上说的是实录吧?”那中年男子道,随即却表现犯难,不是挺乐意,作揖禀道,“回皇上,这、这,实录,这实录皇上您不能看呐。本朝有律法……”
“够了够了,”钟麟竖手止住,不耐烦道,“朕听着就头大,朕叫你拿,你就拿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末了,他忽又拍案而起,激动地指了指自己,霸气道:
“律法、律法,别拿法来套朕。朕告诉你什么是律法,朕,就是律法!”
钟麟说的猖狂得意,突然觉的前任也不是没给他留下好处。大抵昏君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恣意妄为之辈,他不过是还原罢了,也省的在宫里束手束脚,做法过分点,别人也不会太怀疑。
做皇帝不一定爽,做昏君一定很爽!
只苦了下面那个太史令,一瞧他拍案“发怒”,下的立即跪下,脸都白了,唯唯诺诺、连声应“微臣这就去拿,这就去拿……”。
这要在现代,论年龄来说,他可称他长辈,只可惜到了这,他屁都不是~。
………………
没过多久,东西就拿上来了。但与其说是拿,不如说是搬……只瞧见下人抬上来一箱一箱的,吓的钟麟一愣一愣的,打开一看,满满的全是竹简。
也对,他忘了,这里是没纸的……呵呵,竹简这玩意,写死了能写个字?!这些天,他估摸着他也不用出门了,能把这些东西看完就算不错了……
自找的麻烦,还不能免~。钟麟现在,已然“泪流满面”。只暗暗下定主意,等过段时日,一定要把纸发明出来!
………………
“皇上,参见皇上。”
“谁?朕不是命令都下去了吗!”
坤成殿坐北朝南,此刻正殿门大开,阳光倾泄而入。不过里面除了一个钟麟正两腿任意岔开,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个书简,身边围着数十个大箱子外,看不见任何其他伺候的人。
若问那些人哪去了,自然是钟麟嫌他们烦,把他们赶出去了。他正看书看的狂躁不止,又有人出声叮扰,谁这个时候不长眼?他正愁无处发现呢~。
大骂的话即刻就要出口,一抬头,却是个熟人,正是那刺客姑娘。想到是他叫她来的,他又间接杀了她师兄,立即就没了脾气,语声也温和下去,胡乱甩了甩手,道:
“是你啊,随意坐,别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朕现在在看书简,你要是觉得无聊,这箱子里的东西你随意看,不过看好后给朕放回去就是。
这是朕登基五年来,那些史官记录的关于朕的事。想想,你应该多少也会好奇,随意翻,不用客气,朕不介意。”
钟麟话罢,抿嘴不再说,专心致志,继续看去了。那刺客听他说完,却也毫不客气,就地坐下,正大光明看了他几眼,许是觉得无趣,也拿出册竹简,看的有味。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由盛及衰,两人就那样慢慢坐着、看着谁也不扰谁,无比安宁谐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