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某座碧翠青葱的山峰,有一男一女两个高矮相差不多的年轻人独立。他们扫过峰下的诸多小山峦,再加以黄昏日暮映衬,所见景观,可谓美不胜收。
“师兄,”女子开口道,“此次盟里派你我去刺杀皇帝,你怎么看?”
“皇帝?”那男子闻道,鼻中“哼”了一声,眼睛快眯成了条缝,颇为不屑,“呵,不过昏君一个,杀了就杀了呗。”
“可师兄,”男子话罢,女子语气却似乎有点不赞同,她仍有疑惑道,“他不刚刚统领南楚军打了胜仗、收复三城了吗?又听闻他在军中甚得军心、颇有威望,这样的皇帝,我们也去刺杀吗?你我说到底,终究为楚人,万一皇帝有了转变,会成为一个好皇帝,我们岂不成了楚国罪人?”
“师妹~,”那男子拖长语调,待到女子说完,扳过她身体正对着他,跟着伸手抚平她隆起的双眉,又刮了下她小巧秀挺的鼻梁,注视着她,微微笑道,“我的好师妹~,你啊,就是心慈、考虑多,
盟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只管接受就是了。至于给了我们这样的任务,我想盟里自有考虑。况且,我听说耿大元帅与那昏君一同前往边疆,此次说不定是耿大元帅之功,但被昏君强行说成自己的功劳也不一定啊。”
“好吧,”一席话后,或许是说动了那个女子,她终于应了下来,不再疑问,“或许就像师兄所说吧。毕竟五年了,楚国被弄的一团糟……算了,我们既为杀手,就做好杀手的本职工作吧。其他的……是师妹错了,师妹不该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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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行程已有三日,因为是挑近路、小路走,并未多见这古代大城市的繁盛,但也沿途经过了不少小城镇,钟麟每每掀起车帘向外看,所见之景,当真凋敝破败。
“杜甫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还真不假啊~。”这朱门是否酒肉臭,他还不确定,路有冻死骨他倒是看见了。
一路上有不少迁徙的,瞧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眼中看不出丝毫光彩,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看不到丁点盼头,想想现代便是过的再苦、吃的再差,总归饱食应该不成问题。
那些迁徙的中,也总有些走着走着便突然倒地上的。刚一开始看到这样的人,钟麟还会下令停车,命人给他水和食物。可后来,这样的事见的越来越多,他除了悲凉也没什么更多办法了。
“你选了近路、小路走,一方面是快,另一方面是不是想让我看看这样的景象?”
钟麟掀起帘子,头朝像外,看向外头荒凉的土地、了无人烟,一眼忘不到边,问道。
“是。”某人回的很干脆。
钟麟对面就坐着姬凝菲,这几天他都让她上车上陪他坐坐。没东西可玩,再没人说话,他就要疯了~!而在她面前,他说什么都可以,毕竟他是她弄过来的,她知道他底细,所以他不用小心地想着不能暴露自己。他只需声音放小,车轮、马蹄在地上轧过的声响又进一步遮盖了他们的交谈。
只可惜她回话不多,真的不多,不过不要紧,他说、她听,也就够了。慢慢来,他不急。
“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三国情况怎样,但南楚再这样下去,我看用不了多久,从内部就得垮,”钟麟悠悠道,仍在拉着帘子、看着车外,
“我们那啊,虽说贫富差距大,可再怎么样,人也不至于这么悲催。虽然政府挺那啥的,但若有这样的事发生,他们也不敢坐视不理。”他又说道,同时放下帘子,摆摆手,有点赌气,但也听的出,他话里的无奈、悲情,“算了、算了,不看了、不看了,总看又有什么用呢?我又无法做什么。我不过是冒牌的罢了。”
“如果你愿意,”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姬凝菲,在这时,突然开口了,她深深看了几眼做她对面的钟麟,语气加重道,“你可以不是冒牌的,只要你愿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钟麟岂会不懂?他就像炸了毛一样,情绪激动,眨了几眨眼,指了指自己道:“你不会是看我之前表现不错,想我留下来吧?不是,我说,我不行的!这一个国家,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我肯定不行的!”
他一边说,一边猛摇头猛甩手,激动到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我真的不行的。诶~,你别这样看我,你这样看我,我羞愧~。而且,而且我没那圣母心,不想当什么救世主~。”
“还是,不行吗?”看对面人那样,姬凝菲微低了低头,有些苦恼失落,轻声呢喃道。
“什么?”钟麟问道。她刚刚似乎说了什么,但他真没听清。
“啊,没什么。”姬凝菲应道。
……偌大的车厢,又没了半点声响。
“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隔了许久,钟麟开口道。他瞅了瞅姬凝菲,又瞅了瞅车厢其他地方,手摸着一张毛皮,其实心思全不在上面。
“你若真想让我当这个皇帝,我就当。嗯,是看你的面子。我会尽力去治理这个国家,凭借我超越这个国家千年的知识,尽力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