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伟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中年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基伟冲着王重阳便喊道,徐皓宁自觉的闭上了眼,他仿佛已经看见基伟被王重阳前辈狂虐的景象。
王重阳此时没有了强者往日的尊严,反倒像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我管你是谁?皓宁,走我们回家。”说完,王重阳便自主的拉住徐皓宁的手,准备将徐皓宁带走。
徐皓宁向基伟打了个招呼,尴尬的点了点头。
二人手牵着手,反倒像一对父子,缓缓转过身,准备就此离开。
“哎呦喂,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抢我学院的学生,是不是想骑仙鹤了?”声音破空传来,九金神石顿时金光大方,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身影由虚便实,气息由弱便盛。
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已经略显佝偻了,身穿一席白衣,倒与徐皓宁有几分撞衫的感觉,白发盘在头上,插了一根雪银发簪,腰间系着一根雪狼皮制成的腰带,手中拿着一根权杖,或者说是一根支撑身体的拐杖。
王重阳停下了脚步,眼中现在已经恢复了仙风道骨,“你才是老不死吧,比我先成名二百多年,估计一身的功力现在早已经自动消散了。”
基伟向老者鞠躬行礼,“学生见过长老。”
听到基伟的话,王重阳眼中的傲意更盛几分,“莫尔歇,你混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个长老啊,皇帝院长给你的信任呢?混了大半辈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莫尔歇手中的权杖凝出一层冰晶,“你也好不到哪去,整个妖魔大荒都是你的敌人,你就天天没事的杀吧!你家老爷子呢,仙游几载了?那个徐开,李梅呢?被你天天手中沾满鲜血吓怕了。”
徐皓宁拉了拉王重阳的衣袖,“这位前辈怎么会提到我的爷爷?”
基伟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显然很怕那位莫尔歇长老,他是思文者肯定会怕修道者,即便他是修道者他能打过这位长老?天已经朦朦亮了,可以醒醒了。
王重阳仿佛没感觉到似的,继续开始朝着莫尔歇长老破口大骂,而莫尔歇长老也不甘落后,二人虽然只动口不动手,怎么却离君子二字那么遥远呢?
“哪怕你是皇帝老儿,你都抢不了我的学生?”莫尔歇说道。
王重阳做了一个蔑视的表情,“这是老子的孙子,怎么了?你孙子呢,被抓几年了,记得那小子上次调戏皇帝的小女儿,果真是勇气可嘉呢!”
徐皓宁不想待在这里了,他怕自己待在这里会变得浑浊起来。
脚步轻轻的移动着,徐皓宁尽量屏住自己的气息,希望不要引起两位强者的注意。
“老子向你下挑战书!敢接不!”王重阳向莫尔歇大吼道。
王重阳压低了声音,向不远处的徐皓宁说道:“赶快回客店,我来教训教训这个老小子。”
两道身影同时消失不见,没带起一丝能量,同时消失的还有一片落叶和几颗在阳光笼罩下的灰尘。
喘重的呼吸声瞬间放大了数倍,被两位强者的精神秒杀无疑不是恐怖的,徐皓宁看了看又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基伟,可那也只是假象了。单是那真实的喘重呼吸声,就是无法比拟的。
“那个,可以将那个东西还给我了吧?”徐皓宁试探的问道。
基伟依旧趴在那儿,怀中的文件夹都有些热了,他只要趴到今天傍晚,就可以结束工作了,幸好,还有一个少年报名了,总不算是光杆司令了。
徐皓宁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离去,一边有些担心王重阳前辈的安全。
……
又是一道白光,那炽热的温度仿佛并不逊与太阳,但隐隐的浓浓杀气却远超于太阳。
那根权杖也释放出一道白光,但温度极其冰冷,与先前的白光截然相反。
两道白光就这样碰到了一起,悄悄的消融着,真空中已经消失了它们的踪影,不知何时,一个小型的空间裂缝被打开了,两道狂暴的能量在空间裂缝中相撕扯。
……
夜晚了,空中的那一轮弯月显得有些邪魅,无数的星星不断的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辉。
桌子依旧在九金神石旁,基伟仍然趴在桌子上,偶尔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看看自己何时还有多少时刻能从考官这个职位下来了。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缓缓的走到了面试桌面前,敲了敲桌子。
“我要进寻缘殿!”声音显得有些冰冷。
基伟睁大了眼睛,借着朦胧的月光点燃了一盏油灯,“真的?赶快填一下这个表格!”
片刻后,将表格交给了基伟。
“你这里有缝补娃娃的针线吗?”
……
徐皓宁看着窗外的夜色,嘴角露出了笑容。
夜虽然已经深了,但人心可永远不深,街道上的人烟稀少了许多,各个建造豪华的大酒楼与赌场内可是人满为患,到处灯红酒绿,时不时几个喝酒的醉汉又被酒楼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