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出租车一个急刹,我感觉头撞上了什么东西,猛的一疼,悠悠的醒来过来。前面的司机锤了下方向盘骂了一句:“死爹玩意,不长眼。”老爸在这个点了根烟,抽了口缓缓道:“你老小子开始也怪不稳,和一般年轻小孩置什么气。”
“嗨嗨,这可不是你老赵啊,搁着一前,你老赵早下去砸他们了。”司机手往下掏了掏,拿出盒烟抽出来跟丢给我,“孩子,等会儿,别着急。”他说着下车,围着车绕了一圈,又上车。“没什么事,就是车陷坑里了,也不知哪个王八蛋在这儿挖的坑。得,咱爷仨还的下来推一段。”
老爸猛抽了两口烟,把烟抽尽,招呼我下来。我们三个推车推了好一身汗,再上车,我感觉有些累。晕晕乎乎的又闭上眼,眼前浮现出这一幕来。男子手握罗盘,在一颗树边转着圈。树是很老的槐树,男子在树的东北角停下。这时四人抬棺八人扶灵而来,女子身穿旗袍一步一趋的跟着过来。
“启灵!”握罗盘的男子高喊一声,扶灵的八人连忙从棺材旁走开,来到男子脚下。接过周围人递来的铁锹,刨开坑来。四名抬棺男子,似乎很累,汗水顺着额头不住的留下来。也不知过来了多久,刨出个长宽高各六尺左右的坑来。男子先跳进坑里,把自己的道袍拖下来,平稳的铺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天尊在上,弟子龙虎山第九十七代传人,张昊上请天尊降法。现有二人冉季,燕宝儿,同穴而眠。弟子立誓在此,当佑二人百世夫妻。”说完那男子把罗盘也抛在坑里,而后纵身一跃便上了坑外。
“落棺!”四名男子听言好似来了力气,健步如飞到坑前,四人同抽龙木。棺材稳稳的落在坑中,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凑到那道士面前。“道长,这抬棺自古都是一八二八,最高至九八七十二人。这次您说没事,咱们爷们几个才敢动的手,只是这价钱。”
“一人六两六钱六金子,够不够你们的本!你们扶灵人从西边来一次也不容易,金三两三钱三,来回的费用自有主人家包了。”道士瞟了他们一眼从怀里掏出两个大小一样的钱袋子,分别丢给他们领头的人。
“开棺,同椁”道士高喊一声,领头的抬棺人笑了笑道:“道爷,您不会是还让我们爷们几个再拉一趟棺吧,是要加钱的。”
“不用,入棺的是她。”道士往女子那里一指,那女子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不是冉宝儿又是谁,或者应该叫做燕宝儿。“多谢了,冉氏无以为报!”冉宝儿对着道长一拜道。
道士轻轻一叹,“看来你早就想好了,否则也不会约我过去的时间刚刚好。只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虽有怨气,但那点儿东西伤不了我,更伤不了你!”
“张大哥我想好了,请做法吧。”冉宝儿跳进坑里。
“哎,女人碰棺是要起煞的啊,道爷,小老儿求亲您啦。”扶灵人的头头也跑到道士面前,与抬棺的头头一同过来哀求道。
冉宝儿手一拍棺材,棺材盖滑到一边,她纵身一跃进了棺材。棺材里躺着华服男子,正是刚才我梦到和王文模样相差无几的男人。她缓缓躺下去,一拍棺材,对着道士微微一笑。道士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篆来,念道:“上请天尊镇法,此葬弟子所做。下请鬼差知晓,同棺而眠,生生世世,不入神仙道,不过生死桥。敕!”他一挥手,棺材合拢上。一干扶灵人和抬棺人都对着棺材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有头,债有主,莫怪,莫怪。”几人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喂上道士。“王八蛋,你这是葬活人。要爷们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啊!”抬棺材的头头撕住道士的衣服道。
“埋活人,你们又不是没干过。有我在,起不了尸的。不想死的就听着,各自的钱各自收好,一分都不要动,带到家门口,等上一个时辰。埋在门口六十年。要是六十年内金子被动了,或许你们早就死了,不过就真的是断子绝孙了。”道士撇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抬棺人的头头冷冷道:“扣棺!”
“姓张的,你真想让我们爷们们断子绝孙。奶奶的,管他什么天师教,揍他姥姥的!”抬棺人的头头猛地一拳砸到道士的鼻子上,扶灵人和其他几个抬棺材的也围上了正要拳打脚踢。
“不怕冲了煞,现在就陪葬的。就使劲儿打,按我说的做,抱你们平安。”道士仰起头来,冷冷的盯着他们。抬棺人头头对着道长啐了口唾沫骂道:“姓张的,你够畜生。我们老许家只要在一天就和你们姓张的势不两立。”他说完走了两步跳进坑里,棺材边上各留有一人多宽的空隙。他围着棺材走了两圈,从怀里捏出三个铜钱来,在棺材上一丢。铜钱滚动到东北角。他走到棺材东北角,在最靠里的铜钱处。抬起右手中指食指弯曲,手背朝着棺材敲了第一下。棺材传来一声闷响,他盯着棺材念念有词道:“不求财,不求运,不求富贵,不求权势。扣棺一声,可有人听。此扣问神,生当同穴,死亦同衾”
这时候棺材猛地一震,许老头眼睛猛地一睁,棺材又稳稳当当的摆在那儿。他收起最里面的铜钱,在第二枚铜钱处,轻轻的敲下,“棺扣两声,棺中人听。此扣再问,前言可对。若无误会,莫伤无辜。”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