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那点小心思她多少知道的,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偷这张画肯定跟师父去求证什么。
“我想知道我爹是谁!”苏云撅着小嘴,大眼里有着隐忍的倔强。
“那些跟我一起玩的都有自己的爹,为什么我没有!”
她每次看到别人的爹都好羡慕,她小云儿的爹一定是天底下最疼爱她的!
“你爹是个混蛋,你娘我不要他了,就这么简单!”苏九把画像折叠了起来,看着苏云眼中的倔强,心总算软了点,走过去拍拍她的包子头道。
“苏云,你记住,你有娘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你爹是谁。”
这样虽然对苏云很残忍,但也是最好的,她不想让云儿知道她爹杀了自己的外公。
“可是娘,小云儿真想有个爹可以疼我,爱我,在你打我的时候他会护着我……”听着苏九的话,苏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娘怎么会理解她想要爹的心情,看着别人的爹那么慈爱,她也想要一个爹,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云儿,娘以后会给你一个爹的,但绝不是现在。”
苏九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把已经哭出声的苏云抱在自己怀里安慰着,晶亮的杏眼里充斥着深深的无奈。
她也想尽快给苏云找个爹来弥补她缺失的父爱,可她目前没有那种心思。
“娘,小云儿真的好羡慕那些有爹疼爱的孩子,你快给小云儿找个可以疼爱小云儿的爹吧。”苏云抱着苏九的脖子哽咽着,再要强的孩子也只是个孩子。
苏九犹豫了很久,才松口答应了苏云。
不如答应贺俊的要求吧,反正他很喜欢苏云,以后也会疼爱她的。
苏云听了苏九这话,终于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地跑去找连影玩了。
苏九见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拿着画像进屋了。
裴元诤,你为什么要给了我这样的一个女儿,你却不能疼爱她。
春风一度白天是歇业的,苏云是个女儿家,私塾不收女子,因此苏九只好请了个夫子教她读书写字。
不过苏云那顽劣的个性,不知气走了多少个夫子,今天来教她的夫子已经是第十二个了。
苏云无聊地趴在书桌上,无趣地看着年老的夫子在她面前来回走动,手里拿着一本三字经在那摇头晃脑地念着,小嘴叼着一根毛笔在纸上一阵乱画。
拜托,三字经她三岁就能倒背如流了,这个迂腐的夫子却还要从头教起,不是浪费她出去玩的时间吗?
“苏云,你在干什么?”年迈的老夫子终于发现他的学生没有在好好听他讲课,气得他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十分的滑稽。
“夫子,我在画画呀,你难道看不出来?”苏云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看着生气的夫子,不紧不慢地将刚画好的乌龟亮给夫子看。
“夫子,我画的乌龟好不好看?”
“你……你……竟然讽刺本夫子是只王八!”老夫子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把自己给气到了,气得老脸涨红,甩了书就含恨走人。
“你这般顽劣的学生本夫子不会教!”
“哎,夫子,你别走啊,快回来!”苏云眨巴眨巴地看着画上的乌龟,实在不明白夫子的想法怎么那么敏感。
她只是无聊,画了一只乌龟玩玩,半点没有讽刺夫子的意思,夫子的心灵也太脆弱了吧?
不过,她不小心把夫子气跑了,娘回来一定会对她大发雷霆的,她还是先出去躲一躲再说。
这么想后,苏云甩了手中的毛笔,跳下太师椅,一路哒哒哒地跑出了春风一度,去逃难了。
最后,苏云躲进了回春堂,那里有她的好伙伴忍冬。
至于忍冬为什么会叫忍冬呢,苏云问过忍冬他爹,他爹说忍冬是个很好的药材,就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忍冬了。
忍冬他爹那么随便,她都替忍冬感到悲哀,幸好她娘没有随随便便给她取名字,不然叫苏冬多难听!
“忍冬,你师父呢?”苏云小嘴里叼着一根药草,眯眼看着大堂里那一身白衣的孩子,开口问着正在切药材的忍冬。
“师父正在内堂给人看病呢。”忍冬回答的时候,把苏云小嘴里叼着药草给抽走了,不客气地责备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个东西不能乱吃,有毒的!”
“切,我又没吃进肚子里!”苏云鄙夷地瞪了忍冬一眼,起身走到那个孩子身边,把双手老气横秋地背在了后面,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见到你?”
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对了,跟她爹长得很像!
苏瑾抿着小嘴,一脸清冷地看着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野丫头,总觉得眼前这个野丫头的长相有点像母后。
“我叫苏瑾,刚从京城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苏瑾看了苏云很久,才一本正经地开口,双手也习惯性地学着他父皇的样子背在了身后。
“原来你跟我一个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