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到处都是惨叫声和咒骂声。当大本营的全体队伍终于站在战场边缘时,所有人都一时愣在了原地,眼前是几千人在厮杀,而通过颜色判断,显然卡西亚士兵们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杂七杂八的颜色在盖过黄色向着隆多镇的城门逼近,卡西亚的军旗和军装都是黄色,而吉米连人却更像一支杂牌军,着装并不统一,但额头上都图着白色的油彩。所有这些年轻的心脏都在狂跳,所有这些年轻的眼神都变得空洞,而所有这些不安情绪最终都转化为了兴奋,因为索马里在高喊:“还记得你们父母的仇吗?还记得卡西亚女王是怎样亲自为国人报仇的吗?你们是懦夫还是女王最英勇的战士?就在今天,见个分晓吧!如果你们害怕那就让喊叫声驱走胆怯!如果你们愤怒,那就让你们的喊叫震穿敌人的耳朵!”索马里突然回过头来,背向战场,用坚毅的目光尽可能望向每一个人。“卡西亚的勇士们!杀!”索马里大叫着向战场冲去,迅突然觉得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喷张,他的四肢充满了挥舞的欲望,他和所有人一起,跟着索马里的步伐向着战场上冲去……
这是卡西亚的边境重镇隆多镇,城门上是轮流把守的哨兵,而城门下是比比皆是的伤员。科里缩图在大叫,巫医正在为他的伤口消毒,他的胳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这一刀并不是为了保护迅或者迪纱,相反,没有迅推了他一把这刀将会砍在他的后脑上,迅的剑还未能从另一个敌人的身体里抽出,而只好用另一只手来推科里缩图。“说什么保护别人,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迪纱身上也有很多伤口,但没有一处像科里索图的这刀这样深,亚利休斯在一旁沉沉的睡着,他只在这时候能安静些。潘尼斯在远处面色凝重的清点着人数。迅望着周围的伤兵,眼神越发的深邃。“小豹子,你为什么会一点伤都没有?”科里缩图伤口刚刚包扎好,在向迅抱怨着。迅完全没有听到科里索图的话,他的耳边响着的是白胡子的教导:“反应敏捷是你最有力的武器,可你要记住,人总是在自己最自豪的方面吃大亏,青湾河里淹死的人,每一个都是游泳的好手,所以,我教你这首歌,你要记好……”“迅!喂,你在想什么?”科里缩图在不耐烦的叫着。迅终于回过神来,望向科里缩图,当听完胖伤员重复自己的问题后,迅还是谦虚的笑笑:“运气好。”“不管怎么说……”科里缩图突然坐到迅的身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搭在了迅瘦小的肩上,“你救了胖子一命,胖子一辈子都记得。”迅拍拍科里缩图的肚子,笑着向营外的空地上走去,迪纱也跟了过去。
迅又坐在地上仰望起了夜空。迪纱安静地坐在迅的身边,她的长剑被她插进地面作为她的靠背。“记得以前我和白胡子就是这样一起看星星,白胡子说过星星的轨迹是在编纂着好听的故事。”迅突然说话。迪纱却皱着眉头:“什么意思?”迅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突然望向迪纱:“其实我也不知道。”两人都笑了。“那个时候,我和白胡子可以望着星星一起睡着,醒了就去清湾河里抓鱼,那是白胡子教我的第一首歌,那首歌可以让鱼儿停在原地,他唱着歌,我就去把鱼抓上来,不过我经常失手,因为那太滑了,白胡子经常气得去抓胡子,他说鱼被摸过一次就再不会相信他的歌了。我就说要摸遍清湾河里每一条鱼,让他再也尝不到鱼肉。呵呵,然后他就不再唱歌,让我自己想办法抓,他自己抓到后就不给我吃,呵呵,那时我会因为吃不到大哭大叫,他就会给我了。”迪纱静静的听着,经历过一次战斗,迪纱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听到迅回忆往事就不耐烦了,她突然觉得这些故事很好听,很值得去听……
索马里悄悄的走进营房,受伤的士兵想站起来跟他打招呼,他示意不用站。他看着大家的伤势,表情严峻。索马里说话了,声音并不很大,可大家立刻就静了下来。“你们……所有人都立下了不小的战功,我们打退了敌人,赢下了这次几乎不可能赢下的战役。是的,这场仗赢的太漂亮了,吉米连的狗熊们就这样被一群孩子打败了。”人群中发出了自豪的笑声。索马里接着说:“但是,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是你们的第一场仗,我看到的是你们所有人都在英勇战斗。让我们记住我们刚刚离开的战友吧,以后每一年的今天,卡西亚的国民都会纪念这场胜利。吉米连还会发起进攻,但是我们将不会再迎战,这次会赢是因为我们的出其不意,接下来,我们会死守城墙,等待援兵。”索马里临走前跟一个副官说了几句话,然后整个大本营的战士就接到了新的通知,营房东侧在举行葬礼,不要靠近。迅问迪纱原因,迪纱说完后,迅却跑了出去,直奔举行葬礼的地方。
当迪纱追上迅的时候,迅已经看的入迷了,因为埋葬死者尸体的大坑的周围站了几名巫师,他们在唱着让迅倍感久违了的好听而悲伤的歌谣。“他们在干嘛?”迪纱低声问。“这个是唱给死人听的。”迪纱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迅笑了,示意迪纱把手放下来:“这个叫安魂曲,是送给去世的人的最好的礼物,可以帮助他们早入天国。”迪纱大概明白意思了,也饶有兴致的看那几个巫师。几个巫师装扮一样,都穿着很长的斗篷,但和迅见过的害死白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