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14号只得对家属使眼色。其一直没说话的老婆,就掏出一大把零钞,往为首的手中一扔,躲到了一边。农民工们也不忌讳,当着众人就分起钱来。冯瞧在眼里,大约一人分了二十多块,然后,一哄而散……
在大家哄笑中。
14号恼羞成怒。
一把揪住冯嚷嚷到。
“我怀疑你们用的是假药,我花钱吃了二个疗程,怎么一直不见轻松?”这立刻引起了患者和家属的同情与响应,众人也眼着嚷嚷起来。保安部长上前欲帮助,冯摇摇手,自己抓住对方的双手用力一掰,竟毫不费力的掰开了。
“请自重!诽谤诬蔑是犯罪行为。”
对方像个稻草人晃晃,还差点儿跌倒,却依然嚷嚷着。
冯轻蔑到:“我让下面的人,给你说说,你这床号是找谁买的?”“你管不着。”毛主进来了,警告他:“院里有规定,床号不准买卖,冯今天要你出去,你就得出去,还吼?”对方立刻软下来,不开腔了。
冯回头问:“李副科呢?”
毛主轻轻回答:“朱科说,还没回来,”
冯看看腕表,对14号到:“有病,就治,疑神疑鬼害人害己。”转身走了。回了院长办,毛主拿来好几份传阅文件,指给冯看:“笔划一模一样,都斜着向上挑,瞧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肯定是汪主席。”正巧冯书记叩门进来,也凑上来细看。
然后点头到:“是一模一样。这老鬼,在四楼坐得好好的,怎么想发起这种财来?”
面向冯,严肃到:“我看这事儿不能再将就,随便找张白纸,签上字,就值300元?开玩笑么?”
毛主也跟着说:“我也这样认为。求得一时之便,垢成长久之疾,终究是弊多利少。”冯点头:“好吧,我们几个领导碰碰。聊聊,形成共识,这事儿发个通知,这就样定下来么。”
想想,又补充说:“那个民工老太太,生活那么不易,竟然也花了300块,从汪主席手中买床号?谁给他的权利?单就这事儿公开点名,对汪主席提出严肃批评,以达到敲山震虎,引以为戒作用。小毛,你去想个办法,把老太太转移到另一张病床。”
毛主点头,又忍不住笑了。
“一个住宅男和一个民工老太太,侧着身子各睡半张床,好搞笑哦。”
又苦苦脸孔,叹口气:“这是谁的罪过啊?”冯也苦笑:“办事么,别的我们说不上,就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毛主和冯书记出去了。电话铃吃起,冯抓起,是路队:“冯啊,又出事啦。乖乖,超速200迈,差点儿当上飞行员了。”
冯听得一头雾水。
“路队,你在说谁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唉,你那简老师的飞行手啊!酒精测验,严重超标,可他只承认喝了一瓶啤酒,你信吗?”冯捏着话筒没动,半天吐出一句:“该怎样,就怎么样?这事儿么,以后不要找我了。”“遵命!”路队在那边笑到:“可这飞行员现在正眼巴巴的,盼着你开车接他回家呢,你来么?”
“我很忙,再见!哎等等,路队,你的病例出来了,情况有点不妙么。”
“哦?哪个零件磨损了?换了就是么。”
市交警大队大队长不以为然,准备放下话筒,可给冯叫住了:“别忙放,最好是你本人来我这儿聊聊,不要让你夫人和孩子知道。”“那,好吧,我有时间就来。”路队依然笑嘻嘻,嚓!放了话筒。冯却神色严肃的坐着没动,话筒依然拎在他右手。
刚才,他正巧看到路队的体检报告。
在诊断栏处,宁教授一笔不苟的写着:“……左腹部有突凸肿块,建议再次检查。”
冯实在是太熟悉宁教授了,他这样的写法,实际上指明了病人患的是不治之症,而且己到中期,生命基本上快走到了终点……冯和路队并不太熟,要说简老师那喜爱飙车的二儿子。
撞在路队手里也是常事儿。自己或许出面说情,一次,二次,可三次行么?
好事不过三啊!
再说,这事儿就像自己面对病人,明知对方玩的自己生命,会视若无睹,掉以轻心么?
当然不能!这是一个医学人的基本道德和原则。同理,路队的坚持,也是一个老交警的基本原则和素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可是,这事儿呢,却不得不给他提醒和告示,尽管为时己晚。正想着,手机又响遏行云。放下话筒,掏出手机。
一个陌生的嗓门儿自我介绍到。
“您好冯,我是×××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左董。是这样的……”
冯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完,不禁呆住了。简老师不是亲口给我说?她这几个小子不省事,让我不要理睬他们么?怎么可能亲自跑到人家售房中心,要求看在我的面子上,要让人家大让利?狮子大开口,骇得售房中心主任不知所云,又怕得罪了对方,只得连忙给公司老板汇报。当然,作为公司老板,不但知道冯大名,而且更明白302对自己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