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定律,本市官场有得乱啦。
又由此引出一个重要的问题,官场重新洗牌排序,自己又将如何?或计比现在好,也可能比现在糟糕……“温书记。”李秘引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农民进来:“来了。”大家的眼光,一齐落在农民身上。农民老老实实的站着,一身的农装,挽着裤腿,脚肚子上还有一抹干硬的泥巴,站在纷乱的目光之中,不好意思的搔着自己脑门,一头黑发,浓郁蓬松,中间竟然夹杂着白鬓,格外显眼,引人注目。
温书记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上下打量着他。
众常委也就跟着微笑着,上下打量着他。
唯有吴市长不以为然,连正眼敢不瞧一下,想着自己的心事儿。看着看着,大家惊骇的发现,年轻农民的脸孔,竟然与吴市长是那么的相似,甚至连骨架和站相,也和市长大人形似神似……
常委们开始窃窃私语,捂嘴偷笑,终于惊动了一直微垂着头的吴市长。
吴市长抬起了头,一眼看到青年农民,怔住了。
温书记看在眼里,这才不慌不忙的拍拍桌子。
“诸位,让我来介绍,”他指着青年农民:“他姓吴名牛,家住东劳,是个名符其实的农民。可这只是他的表面,他的真正身份,是吴市长的私生子!”全场寂静,像填满了烈性炸药,仿佛一个轻咳就会爆炸。突然,一声怒喊炸开:“温泉,你个千刀万剐家伙,老子和你拼啦。”
砰!一个茶杯扔来。
饶是温书记早有准备,仍被砸在了额角,顿时,鲜血和滚烫的开水一起流落。
紧接着,吴市长猛虎般扑了上来,温书记躲避不及,被吴市长一拳打在脸膛上,嗷的声仰面倒下。可他倒下时,乱踢的双脚,猛踢在吴市长胯间。吴市长捂着自己的胯裆,惨叫一声,向前扑倒。扑!扑!正好撞在温书记的胯间,全场大乱……
二巨头在常委会上的打架。
以及吴市长有私生子的新闻,迅速在本市传开。
街谈巷议,酒楼茶肆,贩夫走卒,无人不晓。情况被巡视组整理成文,迅速汇报了上去。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铃还得系铃人。地委省委紧急嗟商后,派来了工作组。工作组召集二巨头,严厉批评警告,晓以大义,直言要二人以党藉作保证,重新负责起自己的职责,在工作组的协助下,力保全市干部队伍的团结合作,坚持工作,保障全市人民的生活和生产不受影响云云。
当然,二巨头也从最初的愤怒中猛醒过来。
知道党纪国法的严峻无情,也就无可奈何的答应,仍作为市委书记和市长出面,领着各级干部,按照地委省委工作组拟定的过渡方案,继续工作。
可这时的二老搭档,形同路人,视为仇敌。
恨不得你吃了我,我更撕了你。可惧于党纪国法和工作组的监督,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往日那种虚假做作的寒暄和客套,却不翼而飞,杳如黄鹤了。
那么,这青年农民何许人也?
他真是吴市长的私生子吗?事情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时为市长助理,后来的吴市长吴江,二十六七岁,英气勃勃,反映敏捷,才华横溢,前途无量,是本市一颗即将升起的政治新星。最先看出他星运,也是最欣赏他的首任市长,对自己的这个年轻助理,信任有余,喜宠复加,天天带在一起。
那时的中国大地。
刚从一场巨大的浩劫中挺过来,正一日千里,春潮澎湃地进行着艰难的改革开放。
一日,市长命他到东劳参加一个基层村干部会,以便掌握第一手农村改革开放的资料,以期对这个以农村为主的地级市的改革开放,有着指导性的帮助。
东劳,是本市最偏僻的一角。
直线距离市政府所在地的繁华闹市中心,约八十公里。
按原定计划,吴江赶到东劳开完全,再坐晚班车回市政府宿舍,连夜整理资料,第二天一早交给市长。时间虽然紧了点,可安排妥善,也来得及。在“时间就是金钱”和“深圳速度”的鼓舞下,一早赶到东劳的吴助理,马上参加了特地为他提前举行的村干部会。
被改革开放形势和农民产承包的喜悦,所激励鼓舞的市长助理。
很快就边听边记录,边拟出报告提纲。
吴江英俊的相貌和潇洒的才华,当然,还有他的市长助理身份,让村长的女儿,负责本次村干部会记录并勤杂的一个活泼姑娘,一见钟情,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会后,吴江就要离开。
姑娘以他人生地不熟为借口,送他到村外的公路边,等过路长途汽车。
那天也巧了,时间慢慢流失,望眼欲穿,按时间应该来的长途汽车,就是杳无踪影。
更巧的是,没多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场急疾的深秋雨,劈头盖脸的洒了下来。
完全没有准备的二人,只得嘻嘻哈哈的朝着前方的院落奔去。可奔拢一看,哪是什么院落?竟是一丛丛一束束的谷堆。豪雨如注,继续兜头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