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鬓发。
“他呀,我还没看在眼里。一个老色鬼么,我敢肯定,一定是银样腊头枪,中看不中用。”
李副科停停,和老婆这样议论男女间的那事儿,以前有过可很少,所以,多少感到有点不习惯。不过,因为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路窄风急,豺狼出没,对东窗事发后的惊恐与担心,淹没了常人惯有的羞耻和贞节。夫妻俩聊起这些事儿,即不尴尬,也不激动,更不是津津有味,就像一种下意识的机械交流。
沉默会儿,李副科说:“冬胖今天找我了。”
“他天天找你么,”大约是胸部不适,吕院撩起个套,掀起内衣,伸手在自己乳沟里搔痒。
“这也算新闻?”“他说要你陪陪他。”吕院波澜不兴,雪白的胳膊肘儿,一撬一撬的:“行呵,只要给钱;怎么陪?床上陪,舞厅陪还是麻将桌上陪?”李副科摇摇头,好像为老婆的平静感到遗憾一样:“床上陪么,你真去?”吕院收回胳膊肘儿,放下内衣,穿好外套,仔仔细细的抚抚,才抬起眼睛,看着老公。
“你是要我真去还是假去?”李副科不敢与她对视,毕竟这事儿有点,嘿嘿。
“真去!”“去多久?去一次还是几次?”
吕院平静得令李副科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开玩笑?不过,他卡了壳:这事儿倒真是忘了问冬胖呢,一次还是几次?或者是随叫随到?可他妈的,这事儿怎么能像签合同一样?所有的细节,经双方协商一致?“或者是不是随叫随到?”吕院依然面无表情,平平静静。
这,倒令李副科突然发作。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是不是早盼着啊?”
吕院直视着自己老公:“你吼什么吼?是你自己没问清楚么,即要我去,我当然得问问。”李副科依然不敢面对她的眼睛,可嗓门儿低了下来:“你,真的要去?”“只要你愿意。”李副科一下又火了:“如果我不愿意呢?”“那我就不去,做你的贞节老婆。”李副科周身开始了颤抖:“吕蓉,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反抗?咒骂或者抓起东西砸过来?让自己老婆去陪别人,我,我,我,我李好可真不是个人啊!”
吕院站起走过来。
一下把老公的头抱住,靠在自己下腹上。
“如果我不去,我们就会东窗事发,也许明天警察就会上门……即然眼着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就没想过回头。如果一个人连生与死都淡漠了,其他的还怕什么?”李副科一下抱住了老婆,嚎啕大哭:“我真后悔啊!我不该带你踏上这条路。”
吕院将他嘴巴捂捂。
“小声,隔墙有耳!我早知道你会给我提出,我也只能这样帮你和帮自己了。”
李副科压低了哭声,可浑身颤抖,不能自禁:“鸣!我真的后悔。假若,假若能重新开始。
我一定选择作个好人,凭着自己的汗水和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可现在搞成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怕这怕那。全都怪我。鸣,我真后悔。有时,我真想投案自首;有时,我又真想上吊自杀。可我舍不得你啊,真是舍不得,全是我的错。鸣!”
一长串泪珠,滴滴答答掉下来,掉在他头上,很快湿润了他头发。
“别哭啦,这是命!让我们下辈子好好活过。”吕院丝纹丝不动,嗓音平静如斯。
“唉,下辈子,记住了吗?现在,睡吧。一觉醒来,就什么全忘掉啦。”
哇鸣!突然一声嘶鸣,一只浑身黑漆漆的老猫,不知从何处钻出,跃上窗台,小灯笼似的褐色眼睛,定定的望着二人。夜,墨黑墨黑。
第二天上午,李副科刚从药品库出来。
意外地接到毛主的电话:“李副科,请你到院长办来一下。”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李副科有些惶惑:“正忙么,毛主,什么事啊?”“来了就知道,马上到。”卡嚓,压了话筒。李副科楞楞,瞅瞅朱科正乐滋滋的,捧着他那个超大保温瓶喝水。一张老脸,被保温瓶遮得严严实实。
逐说到:“朱科,毛主让我到院长办去一下。”
“哦,去院长办?去吧去吧。”
朱科的嗓音,听起来嗡嗡嗡的,像是从保温瓶里发出:“这儿没事,我看着。哎莫忙,”保温瓶胝了下去,前党支部书记瞪着他。
“你说去哪儿?”“院长办么,毛主的电话。”“完啦,你保准得挨批。”朱科皱眉到:“一准是你与小红那事儿,谁让你风流快活来着?毛主那嘴巴快得很,冯一定知道了。”李副科沮丧到:“可能不去么?算我倒霉吧。”李副科出了办公室大门,顺着左侧的安全通道,直下一楼。
院长办敝着大门,冯和毛主正在等他。
李副科进去后,拘禁的坐在沙发上,恭恭敬敬的望着冯。
“冯。”冯点点头:“嗯,请你来,谈点事儿,现在忙过了吧?”毛主把一纸杯开水递给他,替答到:“一般九、十点钟后,基本上是在休息。”然后,拉上门出去了。李副科呷一大口开水。
含在嘴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