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不以为然:“小红么,自己找死,怪得着谁?大家骂?
我看凡是当官的,哪个不是在骂声中快乐成长?越骂越长,最后长成了柱石?”
“唉,话不能这样说,人都死了么,水灵灵的一朵花啊,多可惜。”
保安部长又大笑。
“小红死掉,你叹可惜,你和她什么关系啊?兔死狐悲哟?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我是想告诉你,你立功啦。”李副科扮个鬼脸,猛然将他一推:“立你妈鬼功,我还有事儿,陪你穷高兴?”拔腿便跑。张部在后面叫到:“真的,没哄你,李副科,你真是立功啦。”
李副科心里动动,又站下喝到:“说么!”
张部笑眯眯的靠上来,抓住他的肩膀。
“那个劳部招啦,账也查啦。原来,他的确是来偷偷销毁罪证的。”“哦?”李副科跺跺脚,瞧着外面路过的的士,想像着听他说完,自己就冲出去,单手一挥:“出租车!快,到民心医院。”
“几年前,劳部和前任财务经理勾结,贪污公款近百万。,假帐全给打进了那四楼的旧帐本里。所以呀,说这当官也害人,”“关你屁事儿。”李副科又欲扭身夺门而出,却给保安部长一把揪住。
“出纳员当了部长,就满脑子想着当更大的官儿,于是,潜回来撬,嗨,你这个人啦,”
手头一滑,李副科早向大门窜去。
刚跑出大门的李副科,没想到一辆小车嘎的停在他面前。只差那么一丁点,就要了他的小命。李副科楞怔间,车门开,毛主和况秘跳将下来:“跑什么跑?正找你呢。”李副科就准备绕过车头,一面笑到:“家里有事儿,家里有事儿么,明天说。”
况秘跺跺脚。
“给我站住,没看清我是谁呀?”
李副科只得站下:“况大秘,我怎么没看清楚?只是,唉!我真是家有急事,拜托!我得先走了。”况秘又是一跺脚:“冬局要药,救命用的,你敢先走?”可李副科却再也顾不上了,仍没停步,冲到街边招手的士。这倒让况秘和毛主都有些惊愕。
看来,李副科家里真是出了急切事儿呢。
这时,况秘灵机一动,对司机叫到:“追上去,我们一起走。”
自己身子一扭,重新钻进了车厢,然后探出半个脑袋瓜子:“毛主,上哦。”毛主摇手:“我就不去了,况秘,明天再聊。拜!”“拜!”车子冲到正在招呼的士的李副科身边,嘎的停下,又吓他一大跳。况秘推开车门,斜斜脑袋:“快上,我送你。”
李副科也顾不上了,一步窜过来,钻进了车厢。
“李副科,你住在哪儿呀?”况秘朝司机呶呶嘴,嘎!帕萨特滑进了景观大道。
听到况秘发问,李副科有些后悔,我把这小婊子拉到医院去?不妥么,可怎么推脱呢?这鬼女人即是局座秘书,而且还是自己上级,要是得罪了她,也就等于得罪了冬胖,对自己毫无好处。罢罢罢,我这是怎么啦?慌什么?莫非今天硬是要出事儿?
“前面第三个路口,朝右边拐。”李副科堆起笑容。
“真对不起,况秘,没给你办好事,还得你用车送,麻烦了。”
况秘扭过身子,高耸的胸脯紧巴巴地抵在椅背上:“说这些?谁跟谁哦?临下班了冬局才吩咐来一趟,你看,连电话也来不及打,是我给你添麻烦。”“哪里哪里?还是那些吗?”况秘就从小坤包掏出张纸条,递给对方。
“有些改动,12月份么,有些烧炖温补是免不了的。”
李副科看看,大致和前次差不多。
除了些炖锅需要的天麻,参须,参茸和补脑补血补钙,增添了“伟姐”“伟哥”类性激素药。
点点头,抿着嘴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知道,况秘一直紧紧地看着自己,注意着自己的表情。
仅凭此,他就断定,除了冬局要的一部份,这小婊子一准又擅自加了许多。
大致默默算算。
这张单子上的所有药品(包括以药品名义入帐的美容美产品),这次又是近二千块。
如果加上己给予拎走的药品,短短一个多月,冬胖总计在302后勤科,也就是从自己手上,拿走了价值一万多块钱的各种药品。前几天,趁悼念小红结束时,在此基础上,李副科加了5000块,悄悄给冯讲了。冯自然没说什么,只是看看他:“填张单,入帐吧,。”
然后,仰起眼睛,看看天空,添上一句。
“最好让朱科也过过目,签个字儿。”
李副科当即点头,他也正希望让前党支部书记,也在此留下痕迹呢……况秘见他一直盯着单子不说话,讨好地告诉到:“人家毛主表扬你呢。”李副科惊醒般笑笑:“毛主对我们要求可严了,我们有时工作没搞好,惹她生气的。”他查觉到了对方的紧张,故意拿着单子抖抖。不折不揣,哼哼哈哈的:“还表扬呢?别逗我们开心么。”
“真的,我和她一起从市局回来,路上她自己讲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