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自称来自乡下,世代农民,生来对国家大事感兴趣。
可看到他的女儿后,却让吴厅顿生狐疑,这么活泼健谈的女孩儿,哪会是不暗人世的乡下姑娘?举手投足和一颦一笑,分明就是个大都市的成熟美女。而且,吴厅也听严秘介绍过这王老先生。可现在看来,这老头儿来不来就往市府和办公厅钻,逢人便聊,到处打听;现在又带上个年轻女孩儿,自称是自己女儿?
是不是?哎呀不好,吴厅突然有了警觉。
因为他记起了昨上午,自己在302体检时,碰到现场督战的市卫生局冬局。
聊谈之余,冬胖关切的说:“吴厅,我看你身体挺好的,可为什么自己总感到烦躁?这就是思想上有病,当官的病。”吴厅啐他:“冬局,要说这想当官也算是病,大家都跑不脱。”冬局却不紧不慢地掸掸自己衣领。
“这话不错。想当官没错,想当大官也没错。可吴大厅呀,以你这个年龄,能当上过去皇宫里的大内总管,别人眼红和羡慕都来不及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拍拍市府办公厅厅长的肩膀。
“我认识一个神秘人物,和他聊聊。包你百病除,思想通,愉悦快乐!”
吴厅嗤之以鼻:“能让你冬局这样评价的人,一定是个人物;可一定活在书本上,现实中是没有的。”冬局便认了真,扬起了眉梢。一番吹嘘介绍下,吴厅几乎当场笑翻。原来他嘴里的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王老先生。
如此说来,王老先生访上探下,纵横交错,话题都离不开敏感事情,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眼瞅着父女俩瞧着自己笑,吴厅想想,就满口答应.“好吧,到我办公室吧,我今天正好有空。”于是,三人便边说边走进了电梯。
陈主打来电话:“组织了大家学习通知精神,宣布了史队的停职检查,现城管大队由原邱副大队长负责。”
吴市长问:“大家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基本上没有,当然也有表示意外的,说连史队这样敢作敢为的人,都被停职检查,哪以后还有谁敢再认真负责?”“嗯,史队本人呢?”陈主哈哈一笑:“没事儿,这家伙,整天在办公室捧着茶杯唱京剧,乐着呢。”“他还是个票友?”吴市长也咧开了嘴巴:“唱些什么?”“
捉放曹呗!”
“什么词儿呀?”吴市长哈哈笑了.
这个史队,别人被停职检查,一定郁闷压抑,紧锁愁眉。他却自乐自娱,有滋有味,有点特色:“什么词儿?哼来听听。”陈主笑:“这我可不行,要不,给你念念。注意了,[西皮慢板] 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宽宏量大,却原来贼是个无义的冤家,马行在夹道内我难以回马,这才是花随水水不能恋花,这时候我只得暂且忍耐在心下,既同行共大事必须要劝解与他……”
“行了行了。”吴市长轻轻说:“陈主,你也歇歇么。”
他陡然觉得这个史队,就好像是上天有意给自己安排的。
我这儿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他那儿干干脆脆,乐在其中,不同位子,二种心态,这让吴市长的脸孔,骤然有些发烫:“这事儿么,暂且就这样了。这段时间,城管工作要多注意,不要有把柄给别人抓。”“对了,我听谢局说,红达送了要求租赁大剧场演出的申请报告,你知道这事儿?”
吴市长讶然:“不知道么!上次在露天公共场所走秀,你事先知不知道?这事儿我一直捉摸着呢。”
“那温度倒是特地来过,黄毛小子态度蛮好的,一口一个叔叔。”
陈主承认到:“我当时是想先给你汇报汇报。可想想这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只是看了看他的节日单,也就同意了,这事儿我没做对。”吴市长停停,陈主这么一说,倒弄得自己不好说话了。
一市之长,事无巨细,底下样样都要请示汇报,也不行么。
并且,好像这事儿应该在老搭档的工作范围,与自己有点不搭界的。
他想想,说:“这倒不是,事无巨细也不行么。那谢局事先知不知道呢?还有温书记?”“文化局么,名正言顺么,谢局事先看过节目单。当然,我这是听温度说的。那温书记管着思想政治工作么,这演艺的事儿,恰在他工作范围。”
陈主不紧不慢的回答。
吴市长很欣赏对方的这种镇静.
不管错对,先从气势上占了先,逼得谈话的对方,也跟着平静下来,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可在外和在剧场内,性质就不一样了。”陈主显然是在替对方着想:“所以,下午我听谢局说了这事儿,就建议他向你通报通报。如果温书记同意,好像你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么?”
这让吴市长哽住了。
尽管他是绝对相信陈主的,可在这件事儿上,却不好把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
那黄毛小子分明是和老爹串通一气,遥相呼应。老爹在官场中以静制动,守着大后方。他呢?
则在市面上,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