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科心一紧,生怕她又接着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
急忙到:“请好好休息,少说话养神。你好了,大家都高兴么。”
然后,对朱科递递眼色,退了出去。朱科会意,找个借口也退到了外面。正副二头儿就在走廊里,咕嘟咕噜的。“没说的,回光返照,看来不行了,什么药都用上了。”“宁教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只能咕嘟呗。宁教授说真是奇怪,小红的身体,怎么对任何抗生素都排斥?这样的病例,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冯呢?”“刚才来了站站,又匆忙离开了。唉他可实在是忙,就是不忙,也一样没法么。”
前党支部书记伤感地叹到。
“也就是说,小红排斥所有抗生素,就只能等死了,多可惜啊,才二十六岁么。连母亲都没当过啊。”李副科在心里冷冷一笑,嘴上到:“来不及叹息啦,还是快通知她家人吧。”朱科摊摊双手:“我只能通知得到她的前夫。可她前夫说忙,没时间赶过来。其它的家人我不知道哇,你知道么?”
李副科叹叹气,摇着头。
“我哪知道?平时和你才有话么。要不,问问有没有同事知道?
”朱科就白他一眼,有些不满到:“你这才想到哇?早问啦,都不知道么,真是个怪女孩儿。”
李副科高兴得一笑:“那就没办法了,是不是也给领导说说?”朱科怀疑的盯住他:“你在笑?你在高兴?你笑什么?”李副科吓得浑身一抖动。
“哎呀朱科,什么时候啦,你还开玩笑?我笑?我哭都哭不出来么。毕竟是一个活鲜鲜的大姑娘,好同事么。”
说着,使劲儿的眨眨眼睛,像在挤泪水。
这迅速的表演,让朱科释然。
“唉,还开什么玩笑么?我是感到倒霉透了。在我任上,前几年一个媚娘,现在又眼看是一个小红。别人不说,我自己也感到晦气。晚上回去,是得请请隔壁的余小婆婆,给我跳跳加官,驱驱邪恶,扫扫晦气。”
李副科却瞅瞅不远处的4—4,建议到。
“时间不多了,你是不是提议?让大家单独和小红说几话,如果愿意的话,权当告别么。”
朱科眼睛发涩,沉重的点头:“行,这主意好!我想小红也高兴的,毕竟不能让她带着满腔遗憾离去。”于是,朱科先回了病房,轻轻拍拍手掌:“后勤科的,全都出来,我们商量个小事儿。”待大家出来后。
他幽幽地讲。
“别光顾着和小红说话,我们都知道,小红这是回光返照么,我看大家是不是单独都与小红说说悄悄话?不多,就一二句,明白不?”还有谁不明白?大家的眼圈都红了。李副科劝到:“不可不可,一定不能让小红带着遗憾离去,要多劝劝她才是。”
同事们就一个个进去,一个个出来。
几个平时与小红要好的姐妹和哥儿们,出来时眼圈都红红的,女孩儿更是鸣咽不止,被同事们扶到一边劝慰着,不提。
朱科出来后。
李副科就是最后一个了。
他定定神,轻轻推开了门。小红仍披衣靠床坐着,可能因说话过多,神态己显疲乏;小护士正在给她量脉博和温度。看到李副科,小红无力的笑笑:“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啦,李副科,请坐下,我有话给你说呢。”
李副科就歪着屁股,坐在离她稍远的床沿上。
“我也有话给你说呢。唉,真想不到,就一小感冒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红摇摇头:“这是命!不探讨它了。一场大病,夺去了我父母,五岁时我成了孤儿。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由政府支持着读了大学,考进事业单位,没想到仍没逃过病魔的纠缠。这是命!”
李副科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听小红述说自己的身世。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儿,竟是孤儿?
“时间不多了,我知道我就要走啦,我是多么留恋这世界,”
她抬起眼睛,扭过头,看着窗外:“这阳光,这空气,这春花秋月……可我得离开了。”
回过头,眼睫毛上有几滴晶莹剔透。定定的看着对方:“对不起,我给你添了麻烦。让你很烦恼,很担心,对不起。”然后,费力地在内衣兜里掏啊掏的,在小护士的帮助下,最后掏出一张天蓝色信用卡,递给他。
“这是你的钱,我一分没花,一共五万八千二百块,全还给你,密码是我的生日。”
李副科如雷轰顶,呆若木鸡:“不不不,不,我不能要,这是你的钱么。”
“不,是你的钱,是我找你借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啊。”二粒晶亮的泪珠,滚出了小红的眼眶:“对不起,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的,就是得到了也没用。拿在手里,也只能是一种铭心刻骨的折磨,一种忐忑不安的忏悔,对不起。”
李副科吃力的摇摇头,仍不接下。
“不是这样的,小红啊!”
他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