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李副科接到了况秘的电话。说自己马上下来,要他等着,有紧要事儿找他。
李副科当然只好答应,看看朱科:“况秘要来,先等等。你给嫂子请个假么,可能今天要晚一点回家。”朱科有些迟疑不决。“那,改天吧?正好我今晚也有事儿。”李副科忽然来了兴趣,七老八十的老头儿,空闲时间除了喝茶,就是聊天,会有什么屁事儿?
“带孙子玩儿?老辈子,这重要么?”
李副科嘲弄到:“人生苦短,转眼百年,一辈子就这样完啦?你会有什么事儿么?”
前党支部书记一挥手:“我可不懂你那套怪论。别以为我们老年人就浑浑噩噩,行将就木。
百事无为,告诉你吧,昨晚我和老李头下棋输了,今晚盼着捞回来呢。”扑嗤!“你笑什么?”“没笑,沙子飞进了眼眶,揉着呢。”况秘来了,见朱科也在,居然一楞:“朱科还没走?”
前党支部书记堆起笑到:“听说你要来,等着呢。”
况秘瞟瞟李副科,不悦的皱皱眉。
“走吧,没你的事儿。你老伴儿在家盼着呢。”这让李副科感到有些意外。
况秘以前来拎药时,也曾碰到过朱科在,但都很客气的寒暄,还从没这样反客为主的下逐客令。朱科又涨红了脸,显然,况秘的神情和说话,又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可他不敢吭声,只是站起来,收拾着那个硕大的保温瓶,然后背在自己背上,勉强笑着与况秘李副科打个招呼,
出了房门。
朱科背影一消失,况秘就嗤的一声。
“还前党支部书记呢?瞧他背着水瓶那宝样,怎么还没退休?”
李副科却垂垂眼皮儿。如果又是拿药,况秘会事先在电话里告诉,药的品种和数量云云。
可这次况秘却没说,他弄不清楚况秘找自己有什么重要事儿??还有,况秘对朱科的不屑和鄙视,让李副科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明白,在这个所谓的局长秘书眼里,自己其实也和朱科一样,分钱不值。
拿她嘲笑朱科的话讲,换了内容就是这样。
“还副科长呢?瞧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宝样,怎么会提了这样的人?”“走吧,你那儿方便吗?”李副科眨巴着眼:“你没提品种数量么,怎样走?”况秘未及回答,而是身子一躬,头向前一搭,浓郁的黑发瀑布般泻下,然后双手往头上一叉,使劲儿的搔着。
边搔边咕嘟。
“怎么回事儿?拿到了假货?昨晚才洗了头,又这么痒?”
初冬最后一抹阳光,透过顶上的大型采光玻璃,映照得况秘一身金黄,在光洁的拼花地砖上,印出一个高挑,苗条且妩媚的剪影,别具韵味。谁能想得到?就这么一个令人愉悦,浮想联翩的美丽剪影,内里包含的却是丑恶, 荡和极度私欲?
李副科先是一怔。
然后,饶有兴趣的欣赏,可越欣赏越无趣,索性转过了身子。
“小李呀,是不是上次你们买到了假冒伪劣?”况秘还在不屈不挠的搔着,黑瀑布在她的双手下,胡乱的抖动着:“我用了,怎么越来越痒啊?”讲年龄,对方足足比自己小了十岁。讲资历。
自己参加工作时,对方还在读小学一年级。他妈的,以前的“李副科”不见啦?居然称自己为“小李”啦?这婊子又是哪根神经短了路?
“302从不进假冒伪劣!”李副科鄙视的瞅瞅对方,冰冷冷到:“是不是你记错了么?”
“放屁!”搔挠中的局长秘书,扭扭屁股,撒娇般跺跺脚。
“老娘从来都是在,在你这儿拿的,怎么会记错?小李,我可警告你了,要敢骗我们,得多思量思量。”李副科轻蔑的笑笑,我们?骂人也要把冬胖捎上?真是狐假虎威到了极致:“怎敢么?哎况秘,是不是你一面搔,一面给说到底需要什么?我好准备。”
“搔?哈哈,说得好,老娘今天就是来卖骚。你那院长室方便不?”
“不方便!”李副科张张嘴巴,依然没听明白,可下意识的拒绝。
“真不方便,什么事儿么?”“兑现承诺,××么,包你舒服满意。”李副科到底听明白了,不禁恼羞成怒:“对不起,我不需要。”况秘猛一立起,把头一掀,黑瀑布带着啸风,从李副科脸颊上刮过,几大缕发梢刮在他的眼睛鼻子上,痒痒得差点儿打了个大喷嚏。李副科禁不住向后退退,况秘漂亮的脸蛋一笑,逼了上来。
“本姑娘不漂亮?不性感?不勾魂?你是爷们儿不?三十五岁的黄金男人,总该比冬胖强吧?告诉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老娘身上这三个洞,洞洞值千金,要不是看在冬胖的面子上,哼!你连老娘身上的臊味儿都嗅不到。”
李副科气得脸色铁青。
一拍桌子:“真不要脸!”
况秘冷笑笑:“要脸?你老婆正躺在冬胖床上肉博,这要脸?你坚守自盗,杀人灭口,这要脸?你伪装积,”啪啪!李副科猛虎般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