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每次也就一二千块的借给她拖着,到一定的时候,再行了断。可没想到,小红的胃口越来越大,居然这次提出一借就要二万。李好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如此下去还了得?谁知,稍一反对,对方居然斥责起了什么“坚守自盗”?这可不是小事儿和开玩笑,没有人是傻瓜,真有人听在耳里,记在心上,那么一咕嘟咕噜的一推理儿,反映上去,自己可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必须下手了。想着,李好拎起话筒,可又重新放下:定金都还没打,这不太急切了点,让老六嘲笑小看啦?偏偏今天自己值班,不好擅离职守。须知,自己就是靠了处处小心谨慎,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想想真他妈的,这二面人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那就呆着罢,明天再说。不过,李好深感纳闷的是,这老六究竟是怎样让小红上勾的?瞧他一副畏畏躲躲,佝腰偻头,浑身酸臭的乡下人相么。
怎么也不可能引起如花似玉,自视颇高,像个骄傲小公主的小红姑娘的青睐呀?
李好知道,自己虽然对她瞧不太上眼儿,科里和别科室的男同胞们,对年轻漂亮的内勤小红姑娘,却是趋之若鹜,竞相讨好的。小红呢,对此一律冷若冰霜,打击着众多男同胞的自尊心。可没想到,她居然会对老六如此同情和青睐?想到这儿,李好有些酸溜溜的。
“在想什么呢?”是朱科,前党支部书记到处转转,看看的,又转了回来,这让李好直皱眉头。
“没呵。”李好顺话搭话。
“这个双休日患者一定很多,常见病多发际节嘛,因此,常用药要多准备一点才行。”朱科绕室一大圈子,边走边活动双手,扩胸和深呼吸。
“真是难为你了,李副科,这时候也不休息休息,哎。小红回啦?”
“回了!休息是相对的,不休息是绝对的。”李好微笑到,一面随着朱科的行走而转动着:“就像朱科你,都跑光了,你也不还在?这就叫职业素质,干部头脑,群众到底是群众嘛。”
可前党支部书记,听了却不甚中意,瞟瞟他。“对,又不对。对呢,干部就应该多做点,考虑周全点,主动积极点;不对呢,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往往是幼稚可笑的。把他们看成愚蠢笨拙和自私自利,更是错误的。”李好只好笑笑,这正副之间差着将近三十年的时光,三十年前,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流行金曲。也没有游戏机手机和大屏幕液晶平板电视……隔着三十年的时光,二代人挤在同一个空间生活与工作,能合拍,那才真正叫作怪哉呢。
“接受了?”朱科站住,看看李副科,哈哈大笑。
“问住了吧?说准了吧?李副科哇,老头子还没老糊涂,思路还清醒,眼晴也看得见,失望了吧?”
李好只好顺话搭话:“失望,失望!朱科,没事儿,我守着就是,你也回了,休息休息。”
朱科就把自己桌上的东西,清理得稀里哗拉。可想想,还是不愿意离开。“反正回家也没事儿,多坐会儿,聊聊。”
“好!聊聊,聊聊。”李好漫声应承着,可哪有心与一个老头儿瞎扯?
“嗨对了,李副科,知道吗?我刚才碰到了冯书记。”
“他也还没走?”李好把双手伸进自己抽屉,摸捣着什么:“冯娟的病好啦?”
“不是冯娟,是内勤小红。”
李好一头雾水,“怎么扯到小红身上去啦?风马牛不相及的。”
朱科回过神,笑到,“是我自己没说清楚,冯书记表扬了小红,也表扬了我们俩,说后勤科能出这么个心地善良,待患者如亲人的好姑娘,是全院的骄傲。”
李好咧咧嘴巴,明知故问,扭扭头。“什么意思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朱科就摇头晃脑的,把刚才小红扶老六到楼下看病的事儿,讲了一遍。
“……经过就这样了,还是人家张教授亲眼所见,亲自打电话告诉冯,冯又讲给冯书记,我刚才路遇到他告诉我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哎呀。”他突然一拍自己脑袋瓜子,叫起来。
“不提不知道,一提我才想起了,差点还误了大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