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却一瘪嘴巴。
“我才不给你说呢。
网上多的是。
自己去查。
妈也,你那个文联现在也充许写鬼故事?不是主旋律,正能量哦!”“这孩子,怎么人长大了,反倒越来越跟我扭着?”
老婆不高兴的看着女儿。
“小小年纪懂个什么?
让你给我讲讲,是看得起你个小黄毛丫头。”
“我不是小黄毛丫头,我十三岁啦。”“三十岁也是妈的小黄毛丫头,你不服气?那你来当妈妈,我当丫头。”
冯院听得哭笑不得。
拍拍床沿。
“这儿还有个大活人么!
拜托,谢菁,给弄点吃的好不好?”
老婆这才停止了与女儿的斗嘴,扭身跑进了厨房。
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条下肚,冯院感到周身暖融融的,神清气爽,脑子也格外清醒,接过老婆泡好的红茶,俨俨的喝一口。
又探探身子。
瞅瞅正在洗手间揉搓着自己衣服的老婆。
再斜斜对面紧关上的小卧室门,有些感喟。
怎么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啊?
尽管自己陪着师母看望恩师,再三表示真诚的谦意,恩师和师母也再三表示没有什么,可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以恩师本市市长之尊,想巴结和上爬的医师多着呢。
可恩师偏偏就只相信自己。
结果,痛得惨叫声声。
出尽洋相。
市长啊!
据说,当时在手术室个守着的冬局,脸都白了,差点晕眩过去。市卫生局长显然是因自己的疏忽而气得发昏,连院务会也没参加,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不过。
自己倒是不必太再意冬局。
恩师在上。
即或项头上司有什么看法和想法,也不敢轻易抛出和实施的。
问题是,颜面尽失的恩师会怎么想?
我看那薄处和双胞胎女儿,一改平时的亲切友好,对我怒目而视的,恐怕有点不妙?冯院喉咙有些发紧,又端起茶杯深深呷一口。
咕嘟咕噜的吞下了喉咙。
冯院很清楚。
自己在本市根基很浅。
人缘不算好。
要说能依靠的,除了恩师一家,似乎再没别人了。携妻女南下后,自视甚高的名牌大学医学硕士,这才发现自己作出决定的匆忙。
这是一个仅有百万人口的地级市。
表面看。
远没有京城的繁华与宏大。
实际上。
面面俱到,该有的都有。
白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入夜,灯火辉煌,绿肥红瘦。学医的冯院尽管不是政客,可也知道官场潜规,恩怨江湖,卧虎藏龙。
所以,先暗地存了三分小心谨慎。
冯院想得很简单。
只要自己把握住原则,不贪赃枉法,腐化堕落。
不参予人事关系上的是是非非。
依靠恩师的权威和提携,加上自己精湛的真本事,也不会难到哪儿去。
可二年多过去了,他开始尝到了举步维艰,左右为难的涩味儿。
今天的意外,绝非偶然,对手也许正躲在暗地里笑呢?冯院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可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对手到底是谁?
还有。
就是刚才路遇的白衣女子。
冯院心里透亮着。
这并非是自己的幻觉。
而的确是有一个年轻女子,陪着自己幽灵般移动。
之所以只能说自己像做了个梦,或苦笑着默认“因为工作太劳累,一合上眼就昏倒了。”是冯院心里明白,这桩奇遇,没人会相信。
即是没人相信,说了描述了又有什么用?
听那个物管经理马屁拍得多好。
“冯院!
您是学医的唯物主义者。
在这‘中国版图’里,我独服您敬你,现在,听您一句话,报不报案?”自己则佯装没听见,扭了头去。
物管经理是聪明的。
和自己想到一块去啦。
报案?
110一来,哈,还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哟?冯院抿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