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断弦也修炼到了极致,只需一步就到那传说中的天命,届时,世上恐无几人是她的对手。”
焚琴诀乃苏家的不传之密,即便是苏家自己的后人,也严禁修炼。只因此诀须以牺牲自己的寿命为引方可修炼,共有十层,炼至第九层时玉石俱焚弦音绝断,故名断弦。而修炼者,虽能获得无上修为,却也只余十年光阴。但若是能一举突破第十层——天命,即可重获新生。
但天命,又哪里是那么好突破的,苏家多少人穷极一生都命断第九层,后来便有了苏家子孙不得修炼焚琴诀的规定。
刘弦之叹道:“纤若……”
霍弋嘉呷了口酒,一副事不关己模样,道:“刘兄也无需太担心,苏姑娘聪慧过人,说不准哪日参悟了第十层也未可知。”
“她……她……唉”刘弦之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正色道:“霍兄可曾听过凤凰一族?”
霍弋嘉脸色一变,道:“你问这个作甚。”
刘弦之道:“听闻凤凰一族可涅磐重生,有脱胎换骨之法,我想……”
霍弋嘉面色恢复如常,道:“听闻冰凤生于极寒之处,或许岫云宗会有人知道。”
刘弦之面上一喜,道:“霍兄说得有理,不过此事还望霍兄卖我个面子,莫与他人再说,弦之先行谢过。”
霍弋嘉点点头,似乎甚是满意,笑道:“刘兄放心罢,少说几句话倒落封竹山庄少庄主一个人情,划算得很。”
“如此,多谢霍兄,今夜不便,改日再与霍兄把酒言欢。”刘弦之又拱手拜别,这才离开了。
刘弦之漫无边际地走了半个时辰,心中所想全是关于苏纤若修炼焚琴诀,他知道她心里苦,却未曾想过她竟会以这种方式自我了断。
思绪尚未收回,便见一个身着封竹山庄弟子服饰之人扑倒在地,再抬头,却是满脸哀愁似要痛哭起来,声声凄厉,就差抱着刘弦之的大腿哀嚎了:“师兄,你可行行好吧,师父让我找你,我翻了整个山庄,你这又是跑哪里去了!”
刘弦之生生被惊出一身冷汗,眼前这人正是叶落,平日里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如脱兔,但根骨奇佳,悟性颇高,刘曲清很是看重。
眼看叶落便要“化身为兔”,刘弦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佯装一脸严肃地道:“既然如此,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我便先去了,师弟你甚是辛苦,先去前边亭子歇歇罢。”
不待叶落反应过来,刘弦之已一溜烟人不见了人影。直到正殿,还心有余悸,若是被他拖住,此刻也不知是个什么局面,想必引来众人围观是少不了的。
刘曲清见他进来,不慌不忙的啜了口茶,道:“今日可去了比武场?”
刘弦之了无兴致地答道:“去了。”
刘曲清却是兴致勃勃,道:“哦?有何感受?”
刘弦之干笑,却不知如何应付,若是如实说,必定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可要说谎又有违的本性,左右为难。纠结了半晌,仍是认命道:“比武之道,并非我所爱。”
刘曲清果然眉梢倒竖,怒道:“不争气!这是堂堂封竹山庄少庄主说的话吗?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比武之道并非你所爱?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弦之低头把玩着玉萧,神情未变,只怕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刘曲清气的够呛,待平静了,叹道:“弦之……”
刘弦之知他下一句又要说什么,故而先行道:“爹,我突然想起太渊城来的苏瞳师妹伤势未好,库房里有几粒疗伤药,药效甚是不错,我这便找找给送过去吧。”
刘曲清不置可否,过了半晌,才缓缓道:“苏瞳乃苏兄独女,怠慢不得,即是如此,那便去罢。”
刘弦之应了一声,起身便要离开,又听得刘老庄主的声音,沉重却又含着叹息之意。
“弦之,你现下一帆风顺,只因你是封竹山庄的少庄主。若是有一天你需要自己面对的时候,你变会恨自己不够强大,甚至微弱到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刘弦之从库房取了几瓶疗伤药并一颗凝神珠交给萧湘,与她嘱咐几句,但看她心事重重却也不便多言,随即回房休息去了。
萧湘从太渊城一路走来,已有不少时日,听着苏瞳绵长的呼吸声,这个清冷的白发女子心中也多了几分思绪。
此时窗外传来雨打竹叶的声音,萧湘起身走到窗前,不时有几缕雨丝随风拂到她凝脂般的脸庞,凉气仿佛透入心肺。
她便这般静静地凝望着,似是透过眼前无尽的苍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此时心中的人儿在太渊城中做些什么?怕是又在丹房炼药罢。
萧湘思及此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看着瓶上那个“拾”字,一向冰冷的容颜如春暖冰破,竟露出浅浅笑意,随手将窗户关起。
漫天风雨被关在了屋外,而屋里的灯光似乎越发明亮温暖,直暖人心。
太渊城,丹房。
陆拾心中莫名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