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遗书……写遗书……”趴在寝室的书桌上,嘴里叼着签字笔,孙芸双手捧着脑袋,望着眼前的信笺纸发呆,她完全不知道遗书该怎么写,憋了半天也只是在信笺纸的头两行中间写了两个大大的“遗书”,然后一个字都没再写。
实在是想不出该写什么才好了,孙芸挑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陆雨萱,说:“雨萱姐姐,把你的借我抄抄呗。”
“……”孙芸的请求,让陆雨萱一脸懵逼,她还是头一次听说遗书都能借来抄抄,“这又不是大学作业,怎么个抄法啊。”说着,陆雨萱忍不住的摇头一笑,抬手用鼻头戳了孙芸的脑门一下。
孙芸却是一撇嘴,揉着被戳得有点儿生疼的额头,一声轻叹,说:“天下作业一大抄,遗书也不过是那么点儿事儿,你就给我抄抄呗。”说着,孙芸便是把头磕在桌面上,双手拉住陆雨萱的手,翻着嘴皮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陆雨萱。
陆雨萱实在遭不住孙芸冲着自己卖萌装无辜的可爱样子,只好是一笑,妥协得把自己的遗书推到了孙芸的面前。
结果孙芸定眼一看,发现陆雨萱和自己一样,只是在信笺纸上写了两个斗大的“遗书”,然后就只字未写。
当然,孙芸有点儿不信,便是把信笺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确定陆雨萱的确没有动笔的她,当即是泄了气,把陆雨萱的遗书推回到陆雨萱的面前,说:“原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写。”
陆雨萱低头看着空白的遗书苦涩一笑,“那东西叫做遗书,是一个人对自己最为思念和在意的人留下的最后的话,可惜我没有那样的人。”
“没有?”孙芸有些不太相信陆雨萱的话,在她看来,人活一生,至少有许多最为在意的人,父母、兄弟姐妹、初恋情人、爱人、知己……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人,总有一个会是一个人将死之时想念的人,也总有一个人是一个人行将就木时想要说两句话的人。
可这个人是谁?孙芸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也没有。
“原来我也没有。”说着,孙芸不禁坐正了起来,望着信笺纸发了一阵呆后,直接是拍案而起,甩手说到:“算了,不想了,大不了交白卷!”
“噗!你还真把这当家庭作业或考试了呢?”陆雨萱没想到孙芸会如此对待写遗书这样神圣庄严的事,想来也是忍俊不禁。
孙芸却是一叹,双手挠头的一番抓狂,然后说到:“不然呢?我总不能凭空捏造一点儿悲伤吧。”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对你的老爸老妈说的么?”见着孙芸的焦急,陆雨萱只好引导孙芸。
结果孙芸不假思索就回答了陆雨萱:“没有,因为我想说的,孙仲早就说过了。”说罢,孙芸禁不住的又多了一个生孙仲气的理由,“早知道我比他先从娘胎里出来就好了,现在就该是他为遗书发愁了。”
陆雨萱没想到孙芸这都能怪着哥哥孙仲头上,实在是无奈,只好是摇头笑了起来,一边将纸和笔收起来,一边起身对孙芸说道:“好啦,既然没有想写的就不写了,反正遗书这东西只有战死之后才会给家里人看。”
“……!”听到这话,孙芸不觉一惊,“什么意思?遗书要战死之后才会寄给家里么?那我哥之前寄回去的……”
见孙芸终于恍然了一些,陆雨萱便是告诉孙芸:“应该只是一些平常的问候信件而已。”
“那他真正的遗书……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诶,妹子!”
陆雨萱想要叫住孙芸,却没想到孙芸着急起来,行事的速度比平时要快上不少,简直就像一阵风一样,叫都叫不住。见着孙芸夺门而出,陆雨萱只得是轻声一叹。
然后她低头看向了抽屉里那一份还未写上一个字正文的遗书,如果非要写一封遗书给谁,她想写给孙启凡,把自己内心的喜欢之情告诉他。当然,这种事儿显得有些滑稽,也不为世俗所接受,陆雨萱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写不出这一封遗书。
“那就不写吧。”沉重一叹,陆雨萱便是合上了抽屉,转身出了寝室。
孙芸这边,为了知道哥哥当初写的遗书是不是真的都留了下来,她才不管自己的突然闯入会不会打扰张虎他们的休息,或者给张虎他们带来什么尴尬和麻烦,直接是冲到孙仲的寝室外,抬手猛的一叩房门,吼着:“我找孙仲!”
正在打牌的秦玉民听到熟悉的声音,忙不迭的朝着门口,一看是孙芸,当即是放下手里的牌冲到门口,问着:“芸妹妹,你来找你老哥啥事啊?”
“意思是他不在咯?”见着是秦玉民来应门,孙芸的智商居然直接上了线,然后也不问自己该不该进,径直走到了孙仲的床铺前,将孙仲的行军背囊直接从床底柜里抽了出来。
当着突击队众人惊愕的目光,孙芸当即是把孙仲的背囊找了个里朝外。
没有找到遗书的她,当即是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立柜。
秦玉民一看孙芸看着的方向不对劲儿,赶紧是闪到立柜跟前,抬手把立柜护在身后,冲着孙芸一脸傻笑。
“此地无银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