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苏氏呆呆地瞧着,没想到女儿果然会泡茶,且不说茶是好是坏,但是方才女儿的茶道之姿,已经令人觉着属于上品中的上品。
恐怕那卫师师本人来了之后,也会觉着自惭形秽,更觉着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女儿,就像是每日都在泡茶的,而且精通茶道的。
这凌氏阿熙,真的是她的女儿?
这时,整个客厅内都是安静的,静得听得见少女分茶时,不慎溅出的水滴落入炭盆里,发出“撕拉”的一声轻响,冒出淡淡白色的热气,凌熙指尖轻轻捧着茶盏,盈盈起身举起杯盏,耳垂上的白珍珠耳环如明月明珠一般轻晃着,淡淡道:“我这茶的价值不贵,但是里面的原料与卫师师所泡之茶无二分别,所以也不是三两银子可以喝到的。”
众人看得呆了,立刻点头,纷纷称赞。
窗外几棵绿树枝叶繁茂,渐渐凝聚成一抹浓重的绿色,带着朦胧的意蕴,当绿童给众人奉茶之后,凌熙又道:“只要诸位喝完我泡好的茶,那么就可以留在我苏家,我们也就是一家人。”
众人纷纷说好,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老妪笑道:“莫说是喝一杯茶,就是喝一壶茶,我也是愿意的。”
凌熙唇边轻笑,笑意大方而得体,“那么您便喝一壶茶好了!当年那三两银子,我想这壶茶足够抵消所有的恩情,是不是?否则我是不会同意你学我苏家的制冰之术。”
语落,绿童把整壶茶都放在老妪的面前。
“请——”凌熙微笑。
“好说,好说!”老妪点头,“这个肯定值得,那三两银子不提也罢。”
众人捧起了茶盏,轻轻一嗅,顿时觉着味道有些古怪。
当这些苏家人一品后,顿时表情恶寒。
谁能想到,当日卫师师的一壶绝世好茶被凌熙演绎的诡异无比,待那老妪喝了一口之后,立刻吐着舌头一脸痛苦的表情,这滋味简直就是在试毒!
她立刻一口呕出,且发誓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喝这么糟糕的茶水。
这是人能喝的么?就是给猪喝给狗喝,恐怕那些猪狗也是不会喝的,这味道诡异莫名,简直让人欲仙欲死,更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女人如何能泡出这种恐怖口味的茶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老妪觉着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受罪过。
其余众人亦好不到哪儿去,待到品尝一口后,个个都捏着嗓子忍了半晌,最后还是狂呕不止。
只有那大秦国的使者咬着牙一口而尽,然后躺倒在了桌子下面,虽然这些蛮族喜欢喝奶茶,而且凌熙在里面放了很多的羊油与猪油,这些人也觉着无法忍受。
他早知如此,就不会贪嘴去品茶了,这不是茶,是毒药。
苏老爷瞧见众人之惨状,好奇地轻抿了一小口,顿时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但是接下来打嗝的反刍之状,已经彰显出他胃中强烈的不平静。
苏氏也忍无可忍,捂着鼻子,这茶还是人能喝的么?
杜娘子与苏家姐妹二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却不敢品尝。
凌熙浅笑,“诸位如何不喝了?难道不想与我苏家合作了么?”
老妪想要捏着鼻子一口饮干,但喝下几口之后,立刻摇摇晃晃,晕晕乎乎朝着外面跑去,接着在一棵树下狂呕。
凌熙接着浅笑,笑意迷人,“不是我苏家不认诸位这门亲,而是你们没有诚意啊!”
苏无忌面若冠玉,不禁摇了摇头,清淡微笑,这种状况真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个姑娘,真是常常给他带来各种意想不到的震撼。
但见凌熙眉目如画,唇边一直轻笑着,她不由想起后世自己的厨艺,她曾经被朋友们称为厨房毒药,但凡有谁吃了她亲手所做的料理,个个表现的生不如死,而这名号也非浪得虚名,毫不夸张。
她只是随意优雅淡淡一笑,仿佛事不关己,接着说道:“我苏府一直是好客的,日后,但凡诸位要来这里的,都要先喝这样的一壶茶,以彰显诸位的诚意,如何?”
于是乎,一群人都跑光了,做鸟兽散状!
苏老爷大声一笑,心情愉悦无比,朗声道:“不如我来送送各位,诸位好走。”
苏氏与杜娘子也一起把众人送到了门外,苏元元与苏双双跟在后面,苏府这一幕,外面也是有诸多人瞧看的。
苏家众人热情邀请亲戚们多坐片刻,真是热情极了,要求众人记得以后常常来苏府,千万不要疏远了亲人间的感情,倘若不来,就是看不起苏家本家。
那些亲戚真是欲哭无泪,痛苦不堪,有苦说不出来。
屋中,只有凌熙一个人端着茶盏,眸子低垂,唇边冷笑。
半晌,凌熙微微瞧了一眼苏无忌,“表兄怎还不走?”
苏无忌回首望向凌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语气清和无比,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唇间的一抹清雅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