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万里无云。由于大城市里纷繁的灯光,遮蔽了星星的光芒,无边无际的天空显现出了一种别扭的明净。也许几十年后,我们的后辈就只能在历史课本的图片上看到满布星星的夜空,只能在物理课本天体学章节里看到银河,想起一群高中生抱着可笑的态度听着已经属于韩国的牛郎织女的故事,这将会是怎样一种悲哀。
谢然站在帝都医科大学的大门口。远处的田径场热闹非凡。时不时的传来雄性牲口传来的嗷叫声。看得出这场踢台秀,现场一定相当的激情。谢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刚挂掉的陌生号码,皱起了眉头。
约莫着等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缓缓停在了谢然的面前。谢然小心翼翼的确认了刚才电话里的人报上的车牌号,警惕的坐了进去。
走了有一刻钟。车子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停了下来.在司机的带领下,谢然走进了一家招牌上霓虹灯坏掉一半的招待所。来到二楼走廊的尽头,推开油漆皮掉了一大半的虚掩着的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望着床上插着氧气管的病人,不住的抽着烟。以至于本就有些昏暗的房间越发的朦胧。谢然回身关上门,缓步朝着轮椅里的男人走去。
拨开朦胧的烟雾,终于看清病床上的病人。谢然瞳孔猛的一缩。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强行压住内心里的震惊寒声问道:“你是谁?王健lin教授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把一根快要烧到烟屁股的香烟拿到嘴边又放了下去。一只手把轮椅转过来,露出半边脸看了一眼谢然,微微笑了一声。丢掉手上的烟头,从一盒已经所剩无几黄鹤楼里抽出一根崭新的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长长的吐出这口浓烟,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躺在床上安睡的王健lin用苍老的声音道:“按辈分,我该叫他一声三叔。”
又贪婪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3个小时前,有人在他的点滴管里打了一管空气。好在永锐及时发现了,才避免了他死于空气栓塞。永锐说白了是个胆小的孩子,哭着给我打了电话。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这个老家伙的氧气管被拔掉,紧急呼救装置的电线也被剪断了。然后我让人暗中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找到永锐的影子。”
听完这个烟鬼的话谢然皱起了眉头,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对于这些所谓豪门的争斗,谢然只觉是有所耳闻,觉得这只是些荒唐到不行的故事。但是听完这个烟鬼的叙述,谢然提不起半点心思走过去照着轮椅里的男子的脑门一巴掌拍下去,咧开嘴大笑着说“哄鬼去吧!”。
这些事是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看着已然慌张的不知所措的谢然,烟鬼男人继续说道:“我姓王,明珠人背地里喜欢叫我王三皮,鉴于你救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叔叔一命,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叫我声王哥,三哥也行。”男人说着把轮椅整个转了过来,谢然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
国字脸,鹰钩鼻,一道骇人的刀疤从左眼穿过鼻梁知道右脸,带着缝合过的伤疤,像一条巨大的蜈蚣趴在男人的脸上,煞是恐怖。就算是见惯了断肢残臂的谢然也微微一震。
王三皮转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王健lin缓缓说道:“我跟赵家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娘们不一样,从白手起家到有了今天的成就,几乎可以说是一路踩着人的脑壳上来的。起初家里人都当我是怪物,等到我提着两大包票子回家的时候,当初满嘴都是为人向善大篇狗屁说道指着我义正言辞的说宁愿死都不花我这带血的钱的人。一个个都跟狗一样恨不得爬下来给我舔。但是从开始就只有三叔不管我做错什么都总是会跟我说‘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脸上的这道疤也是他帮我缝好的。”
男人手上的烟已经烧掉大半。缓缓的抬起手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虽然我明白三叔只不过是目光比家里那群废物长远一些。对我好也只是为了我成功以后能分一份羹。但是毕竟他对我好过。”
沉默了半晌男人继续说道:“虽然说就这么放着他死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一直信奉着一句话:‘不管小人物还是富贵子孙,要成功,都得眼睛看远点,度量放大些,脑子多想点,然后怀六分恶毒,三分炎凉,还得给自己给子孙剩一分善心’。毕竟永锐没做错什么,这些事情降罪在他头上有些不公平。”
谢然眯了眯眼睛试探性的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又或者想绑架我和赵家谈条件?”
男人弹掉手上的烟头狂笑起来,换了一种极其玩味的眼神看着谢然说道:“谈条件?跟赵家?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高估自己了。”
男人再次点上了一支烟继续说道:“我不觉得我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跟赵家那个女人谈,他就会放了永锐。你不值那个价钱。外人可能觉得你踢飞三叔打了王家脸,救活三叔拆了赵家台,办了这么多大事儿还能囫囵着出来溜达。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我看过你的照片以后一眼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大角色。只不过是个有着超然理想的愣头青罢了。”
男人的笑让谢然越发的毛骨悚然,一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