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轻飘飘地进入了他的耳中。
“杜晓雯是哪个？我为啥莫得听说过？”
“杜晓雯是哪个？你别在这……”谢涛正说着，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赶忙把没说完的半句咽回了肚子，刚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光得发亮的大脑袋。
“庞……庞总？您……您老什么时候到的？”
“我一直就在他背后站着嘛，你眼高于顶，当然看不到我咯。”庞永亮眯着眼睛，走上楼梯，站在了谢涛的正面前。
“哎呀，庞……庞总您误会了，我……我真的不是眼高于顶，只是正准备打电话呢，一时间没看到您。”
谢涛此刻满脸都堆砌着谄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高冷？
“你准备给谁打电话嘛？”
“我是想给楼下的保……”话说一半，谢涛又停住了，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庞总，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段森，心里陡然有了极度不安的感觉。
“耍得好嘛，保安都被你调教得会往外面扔领导咯。你刚才说啥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要让他滚出去？呵呵，我看嘛，你小子不仅仅是眼高于顶，而且是有眼无珠！”庞永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
谢涛半截身子都凉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时间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敢低着个脑袋，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知道他是谁吗？”
“我……我原来不知道，现……现在可能猜……猜到了。”谢涛偷偷摸摸瞄了段森一眼。
“说说你的猜测嘛。”
“他……他是新一任的副……副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涛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你还是很聪明的嘛，就是有点晚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吧？”庞永亮淡淡道。
“我……我有眼无珠……”谢涛一边说着，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紧接着，反手又是一记。
“哎哎哎，不要一言不合就打自己嘛。你现在是在展览馆里面上班，不像当初在地产开发那边，规矩变咯。”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谢涛一愣，停下了手上动作。
“你怎么瓜兮兮的勒？问你们副总嘛，他现在全权负责展览馆这边的工作。”
谢涛顿时如哑巴吃黄连一般，当真是有苦难言，他低着个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段森面前，支支吾吾地问道：“段……段总，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段森咳嗽了一声，强忍着笑意道：“按理说，我应该学着你的语气，让你从这滚出去。”
“段总，我有眼无珠，我出言不逊，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您就绕过我这一次，不要辞退我，我上有……”
“我不管你上有什么，下有什么，这都不重要。至于辞退你，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是刚才老庞交代过了，说你是他一个朋友的小舅子，让我给他几分面子。”段森说着，微微一顿，扭头看了庞永亮一眼，然后才继续道：“这样吧，我觉得你们之前在地产开发那边的规矩就挺好，你请继续……”
谢涛顿时如蒙大赦，满脸的感激，一咬牙，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自扇了起来。
耳光响亮，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段森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起了同情心。
“行了，到此为止吧，记住，以后在我手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好好好，我一定做到！”谢涛脸上火辣辣的疼，愣是没敢伸手去揉。
“带我进去吧，见一见咱们展览馆的新员工。”段森道。
谢涛赶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身后两位老总，朝会议室走去。
庞永亮扭头看着段森，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嘿嘿，你小子，学起来还挺快的嘛！”
“不不不，是老庞你领导有方，把手下的人调教的好。”
“话说回来，那个杜晓雯到底是谁嘛？”
“这个……”段森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概，可以算是我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