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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佳人(1 / 2)

七年后。

卫国都城凌烟阁顶。

银月如盘,清风拂柳。

一个素衣公子凭栏北望。目光所及,那里曾经是卫国都城最繁华的地带,便是七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争也没能让王侯公子们离开那温柔之乡。

那里曾经还有一间青楼,名唤楠湘楼,而今不复往日,只留下点点滴滴的回忆。这名公子呷了一口杯中酒,听着走廊间的喧闹,他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

他转过身,看见一位袅袅素女正慢慢走上台阶。身慢慢,心漫漫,她叫秦曼,她是都城里有名的舞女。传言她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但传言毕竟是传言。不过,倒是有一点是真的,她的舞能杀人。

那一年,君陌要杀一个人。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钱不是君陌收的。那个人也该死,他仗着几分家势无恶不做。于是,君陌便挑了个好日子前去行刺。

那一日,其老父过六十大寿,往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君陌轻轻松松便混了进去——君陌在河边捡了几块上好的鹅卵石,包装精致,讹称如意两对。

君陌那是第一次见到秦曼,那时的秦曼还不叫秦曼。她在台上轻舞,他在台下痴醉。那是君陌第一次失手。他想白日动手,昭罪于世,却忘记了为何而来。

不过夜晚来临的时候,那家的恶子本性难改,竟然想要霸占秦曼。那一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之夜,身姿曼妙,拂袖乱舞,血流成河。秦曼杀了他全府上下的所有族人,自己也身受重伤。君陌绝不甘心将这英雄救美的好事落在别人的头上。

那是君陌第一次救她。

第二次,君陌遇到了徐冉。

徐冉曾经穷困潦倒,于是为了混口饭吃,告了一个富商,说他的妻妾过多不合礼制。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如无人举报,官家便是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举报也多是掏钱了事。

结果完全不出意外,富商掏了钱,官家了了事。徐冉可就不愿意了,因为徐冉没有收到钱呀,他还是饥一顿饱一顿。于是,徐冉又把县太爷给告了。新来的县太爷看着被各路人马搞得乌烟瘴气的县城,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又恰巧遇到这般刁民,正好拿来出一口恶气。

从那以后,徐冉再也没缺过酒钱,县太爷再也没生过事端。

徐冉终究还是干点正事的,比如顺手端一窝山匪,拿两个采花大盗什么的。

于是,徐冉盯上了秦曼。

君陌当掉了内裤。

还是徐冉看在故人的面子上。

“君公子叫我来想必不是要品酒赏月吧?”秦曼笑嘻嘻的打断正在回忆中的君陌。

“我还想多活两天。”君陌同样笑着回道。

“那你叫我干嘛?没事我就先走了。”这女人的心思好似海底的针,女人的脸似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哎,别真走呀。”君陌一把拉住秦曼。“不品酒赏月,还不能幽会佳人嘛?”

“哎哟,这几天不见你倒是学坏了呀。”秦曼说着将君陌手中的酒杯抢过,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掷在地上,冲着周围看热闹的喊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我挖了你们的眼?”

这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谁也不相信自己会是第一个被挖眼的。况且,这可是都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很多人想见都见不到。于是,没有一个人散开。反倒是很多人搬了个板凳,要了盘瓜果酒水,坐在那里慢慢的看,悠闲得很。倒是这凌烟阁的小二忙的焦头烂额。

君陌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气的秦曼一脚踢在了君陌的大腿内侧。疼得君陌的五官顿时拧成了一团,放开了抓着秦曼的手,蹲了下去。周围的人看到这番情景霎时炸开了锅,无数的人鼓掌起哄叫好。

秦曼顿时羞红了脸,转身一跃便踏着栏杆上了凌烟阁的房顶。

君陌尴尬的对众人一笑,也忍着疼痛纵身一跃。

秦曼吃了一惊,赶忙运功将袖中的丝带伸展了出去,捞回了君陌。

“你傻呀,我要是不看着你,你摔死了怎么办?”秦曼惊魂未定,赶忙对着君陌嗔道。

“你怎么舍得让我摔死,况且我那么多事还没做,又怎么会摔死。”君陌嬉笑道。

“还笑!”秦曼一番捶打,君陌也不还手任由她胡来。

一番嬉闹后,两人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圆月。

君陌紧紧的握住秦曼的手。曾几何时,自己成了杀人的兵刃,不会笑,也不会哭,但他杀死的人定然该死,不该死就不会死在他的手里。

直到遇见了秦曼,君陌学会了生活的一半,也不再轻易杀人。君陌的师父对此也心照不宣,少有指令,任他自在逍遥。君陌仍旧要杀掉卫楚则,但他已不是当年的他,卫楚则也不是当年的卫楚则。

“秦曼,我要走了。”君陌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去哪?”秦曼抬头问道。

“平安郡。”

“你要去争夺武林盟主?”秦曼不禁有些担忧,她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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