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力离开后,石灵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专心一意在药炉旁守着。全部药材都已经在药炉之中,药草的味道也渐渐变淡,并没有前几天那样药气冲天,以至于邻居都要来砸门。
石灵开始时不时地往药炉中输送元气。
张磊端来茶饭,他只略微动一些,食量大减。他明白,这时候无论如何劝导也是无用。但张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师父——”
刚要说话,就被石灵挥手打断。他只好默默去练拳,等待着固魂汤出炉。
……
“小石头——”几天后,石灵终于开了口。
“师父?”张磊也感到高兴。
“最后三天,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饭菜也就免了。成与不成就看这三天,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顶住。若是没事,你就去吧。”
“是,师父。”千言万语,张磊吞回肚子里。
吴力教头自从那次回去之后,就宣布暂时听课,听说是非常气愤,喝了一通酒之后就出城去了。
张磊一拳一拳,有心无力地打到木桩上。
“我必须努力,不能懈怠。”他虽然不知道师父签订了什么劳什子契约,却知道债务高筑,若是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武者,或许还有转机。
当夜,群星璀璨,巨大无比的月亮当空高挂,比他家乡的月亮要大上许多,上面的坑洼纹理都能清晰地看到。
张磊在院子中向屋内望去,石灵单手顶住药炉,不断催动真元,周身发出若有若无的乳白色光芒。
张磊一拳打向木桩。
“力从地起,拳由心发。”全身力道迸发而出,木桩应声而断。
“打断了,终于打断了。”张磊望着这根陪伴了他多年的木桩,“不对,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木桩,若是松木桩,那我不过尔尔,希望这个木桩是校场所用的实心柳木装,那样就能和赵光雄与董良虎匹敌了吧?”
就在这时候,张磊脚下再次涌动出熟悉的能量——金色的皇龙真气。
这次皇龙真气并没有向上次那样,喷薄而出,晴天而立,而是在张磊脚下形成了一组原型的符文,从地底下涌上来皇龙真气不断汇聚在脚下密密麻麻的符文之上。
张磊下意识地想要退开。
“小石头,站在里面不要动,这是你的造化!”石灵也发现了张磊脚下的皇龙真气形成的符文,他还发现符文汇聚的皇龙真气正在不断向张磊身体中涌动而去。
“希望为师没有错吧。”石灵暗自念叨一句,若按常识来他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小孩子,吸收皇龙真气应该比较困难,但这符文上的皇龙真气似乎是自动跑入他的身体,并没有主动去引导真气入体。
石灵双目微微一闭,手上元气波动,又加强了输往药炉中的真元。
张磊依言站在当地,看着脚下的符文游动,似乎变成了某种阵纹,皇龙真气顺着那些纹理,如同一条条细小的金蛇,一丝一缕地游到自己身上。
他的四肢百骸一阵暖流涌动,腹部感到饱满无比,周身循环的似乎不是血液,而是某种可以感知的气体,如通过电一般。
如此一个时辰之后,龙城不远处发出一声震天巨响,瞬间乱世崩云,一道磅礴无比的皇龙真气从远方的黑暗之中升腾而起,划过龙城半空,穿过巨大的月盘,为龙城架起了一座金色的桥梁,如同通往天国的金色大门一般。
“啊——神迹出世!”屋内的石灵也看到了这出轰动龙城的异象。
紧接着,石灵手腕一抖,牙齿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空中,手在血雾中一挽,天空中那股粗壮的皇龙真气被石灵分流而下,直接注入药炉。
……
这个时间,在赵光雄家中的会客厅,坐着三个中年人。
“你说,石灵那老家伙什么时候才肯把宅子交出来呢?”赵光雄的父亲赵阙,看似心不在焉抛出这么一句。
“赵长老心急了点吧,只要他管我徐琨借钱,保管他越还越多,最后他不吐出那宅子,咱们也可以去强征!”说话人嘿嘿一笑,即便并不太明亮的烛光之下,也能映出满口金牙。
“不愧是掌财长老徐大金牙。”另一人也饮了一盅酒。
“若不是你董进动用人脉,引他上钩,买了那块虎王骨,他也不至于如此落魄。”徐大金呵呵笑道。
“别提那块虎骨了,那块虎骨我还想自己要呢,为了董良虎那小子,我可是下了血本为了从拍卖会上抢到了虎王血,本来那虎王骨刚好搭配着使用……不过,为了咱们的大计,忍了。”
这沆瀣一气的三人,自然就是赵光雄、董良虎、徐胖子的父亲——执法长老赵阙、外事长老董良虎、掌财长老徐琨。
“赵长老,这半个月一直没什么动静?直接把人撤了可不太好吧?”徐大金牙道。
“唉,守了一个月了,还是没什么动静,再守下去也是徒劳吧。两位长老,确定那就是万年前神迹出土的地方?时间这么久了,会不会搞错了?”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