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吴力教头的火气一下子降了温，他看了看张磊，有看了看赵光雄，道：“赵光雄，你去吧。”
望着赵光雄跑出院门，吴力教头叹了一口气，道：“你有这份志气不错，也不往石灵那老家伙为你操碎了心。要不是我早年发过誓，或许可以考虑收你为入室弟子。”
吴力教头与张磊的师父是多年好友，也是听到风声说几个小崽子趁着石灵外出去捣乱，这才来这里看一下，没想到这几个小崽子还真要翻天。
“谢谢吴教头，别人能帮我一把，那是福气，我感恩。别人不帮我，我就只靠自己。别人若欺辱我，我也不会任人宰割。”张磊语气平稳坚定，完全没有了刚才逆来顺受的神情
“很好，你这倔脾气和那块老石头很像。我虽不能收你为弟子，但你若对武道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黑白帮每四年就会有一个名额，只要你成为黑白帮第一，你就能够成为武者。”吴力教头说着说着突然冷气一抽，转过话头，“可是，你这身体没有什么改观，还是老样子，要想有所进步也难，别说成为第一名。”
“我不信命。”张磊的回答简洁有力。
“好，我相信你，也相信石灵的眼光。”吴力看了一眼天色，“校场还需要我主持晨课，就不耽搁了，三日后别忘记来校场，重新测试重新排名。”
张磊点点头，送吴力出门。
“小石头，你师父若是这几天回来让他来找我一趟……”远远传来石灵的声音。
张磊答应一声，走到木桩前面。
“力从地起，拳由心发！”
张磊喊了一句口诀，一拳狠狠地击打在木桩上。
他的内心又何尝不焦躁，他又何尝没有感受到屈辱与痛苦。然而，焦躁又有何用，屈辱又能如何，一切还不是因为他太穷，实力太弱。
……
第二日的中午，张磊的师父走进院落，后背上的药篓里装满了各类药材。
“小石头，固魂汤三十八味草药，我亲手采回三十一种来，你说我厉不厉害。”
石灵五六岁左右的年纪，须发虽然花白，但黑多白少，看上去精气神非常饱满，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老头。
“小石头，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这次除了三十一种药材，我还带回来一株聚魂血昙，虽然你现在没有用，但可以卖个好价钱，这一下不用怕他们催债了，可以顶上个大半年。”石灵滔滔不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急着要和张磊分享这些喜悦。
“师父，你辛苦了。”张磊对于这个老头的付出，自忖当下难以回报，“有了这副药，我是不是以后再也不用受罪了。”
“理论上是没问题，不过你的身子太弱了，这一个月不要跟人起争端，不要打架，做好用药的准备。师父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你可不要让我血本无归哟。”说完石灵嘿嘿一笑，十足一个老顽童。
反而张磊刚刚七岁的年纪，却总是表现出老成持重，忧心忡忡，和师父石灵形成了鲜明地反差。
“哎哟——”石灵往椅子上一坐，呲牙咧嘴地喊了一句。
“师父，你怎么了？”
“没多大事，跟一头妖熊抢那株聚灵血昙花的时候，腰部被他的爪子蹭破一点皮肉，不打紧。”石灵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
张磊注意到，师父的衣服虽然是暗色，但有一块明显的血迹。
“你去练桩吧，不用管我。”
张磊没有出去，反而上前帮助石灵脱下衣服。他清晰地看到石灵的腰部左侧，一块淤黑，简单地包扎已经被血迹渗透。
“这样还叫曾破点皮，这还叫不打紧？”张磊的心中涌起波澜，他知道师父是不想让他愧疚，故而嘴上说的轻松，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想当年，我和吴力那小子，深入龙城以西的漆黑之地三千里……”石灵犹自嘴硬，吹嘘起当年的应用往事。
张磊把师父身上简单的包扎拆掉，端来一盆清水，准备好药物，开始清洗那块瘆人的伤口。
“哎哟——”石灵本来滔滔不绝黄河泛滥，但药剂涂染到伤口上，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张磊拿起绷带，围着石灵绕了几圈，细致而熟练地完成包扎。
“还好只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和内脏。”张磊端着盆子走出门去处理垃圾。
石灵为了给他找药，已经不是头一次受伤了。自从五岁开始，张磊就学会了如何简单处理外伤。现在他已经七岁，这副破败残躯也快熬不下去了。
石灵为此加快了采药的节奏，也比原来更加深入地探索一些荒芜人烟的山林，虽然采回更加珍贵的草药，受伤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张磊很怕，哪一天师父就突然回不来了。
“小石头，你不要多想。如果不出意外，这是我最后一次去采药了，那些鬼地方的妖兽一个比一个猛。这次我不仅遇上了大力妖熊，还遇到了一条两丈多长的蜈蚣，也是我运气好……”
张磊听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