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年前曾涉及到的那个会唱戏的神秘男人吗?黎萍虽然没有再操心茶舍的事情,但偶尔还是会过去买些茶叶,这里的管事人还是阿东,其他的已经全部换了人,但黎萍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那间陋室仍然禁闭着,没有人敢踏入,段之易并没有改变茶舍的模样和内在结构,只是对所有员工放话,不允许任何人接近那间陋室,偶尔过一段时间会让阿东亲自去打扫一番。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人们顺应自然的变化收起了厚重的棉袄,穿起了单薄的长袖,这间茶舍宛如新生一般重新振作起来,经过社会风波生意大不如从前了,有些熟络的顾客也不再来次。
黎萍一如往常的穿着运动服来茶舍,阿东欣喜若狂的望着她,从柜台走出来迎接 : “萍姐,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对了,现在和白大哥做什么事啊,有没有想过回来?”
“我们想休息一段时间,至于回不回来,这还不好说,现在生意怎么样?员工们都好相处吗?”黎萍问。
“再怎么说也没有以前那种工作氛围了。您真的不考虑回来了吗?”阿东又问。
黎萍微笑示意并不做任何答复,一位员工将打包好的绿茶和龙井递给了黎萍,阿东从一个精致的柜台里拿出一大包大红袍塞进黎萍的袋子里,被员工看到了,提醒道:“这可是老板昨天刚带来的说留给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你怎么随便给别人了?”
“我说过什么你忘记了吗?多做事少说话,去忙你的。”阿东呵斥道。
黎萍看着茶舍的生意有些萧条,觉得这大红袍过于贵重,准备还给他,员工偷摸着看着这个打扮朴素的人,以为是阿东喜欢的人,想借花献佛。走过去说:“这大红袍很贵的。”这让黎萍有些尴尬,直到老板娘从门外进来,她态度谦和的走向黎萍,说:“小黎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员工心想这下完了,得罪了老板的朋友,没想到黎萍不计前嫌的说 : “没事,他给我讲解大红袍。”
段太太准备好好跟黎萍聊聊天,但是却让黎萍借故推脱了,等到黎萍离开后,才戳破了刚才那位员工的所作所为。“你以后不用来了,明天让阿东把工资结算。”
那个员工气急败坏的说 : “活该你们生意不好,这茶叶都送人了,生意好的起来吗?这怪地方我早就想走了。”他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黎萍满怀心事的走在路上,不知不觉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巷子,她见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奄奄一息的蹲在一个角落里哀嚎,正要掉头的时候,男人沉沉的摔在了地上,黎萍心有余悸的向后张望了一眼,她认出了那个男人,在那个冬天唱戏的神秘男人。
黎萍赶紧跑过去搀扶着他:“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病了一样。”
男人也认出了黎萍,疲惫而缓慢的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如果是坏人,那个冬天我就应该命丧黄泉了,你就不会帮我盖着衣服。”黎萍自作聪明的回应道。
男人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说:“你如果不嫌麻烦,可以把我送回去吗?我家就在前面。”
黎萍本想着拒绝,可是看见他又于心不忍,她向四周张望一番无计可施,就在这时一个扫地的大爷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位大爷也认得黎萍,冬天时,她经常给茶他喝,她担心自己如果落入不测,至少有人知道,她将手里的茶叶递给了老大爷,说:“大伯,这茶叶是带给我朋友的,麻烦您帮我先放回店里。”黎萍使了个颜色,他似乎有所顿悟,后来她搀扶着男人进了旁边那个高档小区,进门的那一刻才发现是黎萍多虑了,精致的中档装修,古香古色的家具映入眼帘,但是整个房间的窗帘都是拉上的。
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看见有人来也不挪动一步,眼神空洞,女人大概才二十七八,面容姣好,颇有气质,据介绍,男人叫冯智源,是个以唱戏为生的男人,他和妻子是在戏班里认识的,妻子很喜欢听戏,两人相互吸引,从而进去了婚姻的殿堂。但是后面的事他没有再继续讲。
冯智源半蹲着身子在轮椅边,温柔的对妻子说:“茵茵,我们有客人来了,你不高兴吗?好久没有人拜访我们家了。”男人就好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女人自然不动声色的木讷的望着一处。
片刻后,男人笑了,他说:“你看,我太太她很开心,她说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黎萍很肯定她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她看着那女人根本就没有表情,也未曾张口说话,准备借故离开的时候,被男人挡住了去路。
“急什么,今天难得这么热闹,你等会,我换身衣服过来。”冯智源兴奋的说。
黎萍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逃离这个屋子,就在男人换衣服的空档,她捻手捻脚的走过去,她两手指放在女人的鼻翼边,没有半点呼吸,又移到心脏处,果不其然,也没有跳动,这俨然就是个活死人,但是为什么保存的这么好?
男人正从房间里出来,黎萍回到桌边,吞了吞口水,说:“我还是改天再来拜访,我朋友还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