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亲情,全部捡起后把它放置在一旁,白心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黎萍,就算面对生离死别,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脆弱,他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给黎萍“丫头,我原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但其实在你内心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父母肆无忌惮的展现你的脾气与个性”他说。
“她不要我,难道还希望我笑脸相迎吗?你知不知道十五六岁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有多么艰辛,她的心里只有父亲,可曾有我?现在做这一切不过是为自己减轻罪孽,良心上过得去罢了。”黎萍说的这番话让白心悟彻底失望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人的突然改变有可能是情非得已的,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看到刚才她的背影有很多难以启齿和诸多无奈,你是她的女儿,应该能明白。”白心悟向尽力唤醒她的理智,但效果却不尽人意,黎萍最终冲了出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正在气头上的黎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特殊性质,可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她跑到附近楼房的顶楼露天阳台上,漠然的看着这座城市,寒风袭来,溜进她的脖子里,引起一阵冷颤,双手裸露在寒风中,任其侵袭,她无助的蹲在墙角,孤零零的看着这样凄凉的城市,突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既然自知罪孽深重,为什么还要活着?她战战兢兢的走向顶楼的外檐,望着远方,手串上的一股檀香味唤醒了自己的意识,她如果真的要离开,当初又何必逃离错巷?枉费白心悟和奶奶的一番苦心,白心悟为了她,连跟父母相处的机会都舍弃了,现在离开,岂不显得自私残忍了?她做不到,最终恢复了平常的理智,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跑到了楼顶。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许多阴灵,正在觊觎她的身体,由于佛珠的力量让它们无法靠近,只能躲的远远观望,她的内心恐惧不安,却又无法逃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荒唐,阴灵虽不能靠近她,但是阻止她离开还是有办法的,她们想逼黎萍跳下去,所有阴灵都对黎萍的身体虎视眈眈,而黎萍刚才的念头让一个厉鬼有机可趁,她催眠着黎萍慢慢走上边沿,一个声音在黎萍的脑海中回荡“跳下去你就解脱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一遍遍的从她的脑海中闪现,让她欲哭无泪,她准备跨出哪一步的时候,被白心悟叫住了“丫头,不要听信她们,遵循自己的内心,你真的可以放下所有吗?”黎萍如梦初醒,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天台边沿,随时可能掉下去,厉鬼本来想做最后一搏把她顺势推下去,结果被白心悟往回一拉,跌倒在地上,好在他赶来了,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她全身无力瘫倒在白心悟的怀里,总算是有惊无险,白心悟瞪着楼顶觊觎她身体的那群恶灵,本来是不想收服她们,现在看来不得不出此下策,白心悟开始念经文,结手印,被黎萍拦住,“算了,她们也只是想投胎而已,你帮她们超度比收服她们更有益,你也说过,收服她们会折阳寿,何必折腾”
白心悟一边念咒一边看着墙角的黎萍,她的心还是向善的,只是有时候倔劲一上来便谁也无可撼动,黎萍蹲在墙角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最后总算把这些阴灵送去往生,然而总有那么几个魂魄是带有怨气不愿离开的,趁机逃走了,黎萍和白心悟若无其事的回到茶舍,茶舍仅剩阿东一人在工作,其他的人相继离开,两人交代了些夜晚守夜事项后也上了楼,白心悟泡了一壶红枣枸杞茶端上去,倒了一杯给她压惊。
“你要是晚来一步,我说不定就真得掉下去。”黎萍开玩笑的说。
“不会的。”白心悟把茶递给她。
黎萍笑了笑说:“你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啊,难道说有本事的人都十拿九稳吗?”
白心悟随即也倒了杯茶给自己,喝了一小口,泰然自若的说:“我只是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
紧接着便开始数落黎萍:“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今天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想过了,不论怎样她始终都是我的母亲,任她尽管有诸多不是,但是血缘关系是抹不去的,我还是得尽做女儿的责任,尊敬她,赡养她是我的责任,就像你刚才所说,也许她也有难言之隐。”话音刚落,她把角落的纸箱抱到一旁,丢了两个芦柑给他,随之也拿出了四五个跑下楼递给了阿东,最后回到雅间开始和白心悟聊起天来,一边剥芦柑,一边聊起自己的童年,白心悟也相继的讲着自己的童年。
白心悟说他从记事起便不再有童年了,他从早到晚都是和寺庙的僧侣研习经文,在他的记忆深处,除了抄经便是念经,而且他们那里又是不允许与外界有繁密的接触,只接待有缘之人,童年时期小伙伴在寺庙的围墙外疯闹,而自己不论春夏秋冬还是日出夜幕,始终都待在寺庙里,相比之下,黎萍比他要幸运,至少自己还有一个趣味的童年,她剥了一个芦柑递给他:“原来你的童年是那么沉闷啊,难怪你刚开始都是阴阳怪气的,本以为你只是装老成,没成想你是真的老成。”
“丫头,我们已经相处有一年多了,你做事总想着一鼓作气,倘若有天我不在了,你是否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