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皆是,道士安排了几个比较亲近的弟子守灵,让其他的人回去休息,道长安排了另一间房给黎萍,在白心悟的劝说下,黎萍也离开了大堂。只身一人待在窄小的屋子里,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简陋的木板床,床边点着一个白炽灯泛着微弱的黄色光亮,忽暗忽明,整间房不过才10个平方,黎萍只觉屋子里沉闷,于是打开了床前的小窗子,窗外的叶子沙沙作响,黎萍坐到床边取下手串,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索性不睡了,走到窗边戴上耳机听着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倚靠在窗边的黎萍一阵困意袭来,躺在床上继续听歌,然而双眼还是撑不住,疲惫的睡去,迷迷糊糊的黎萍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缓缓的睁开双眼,理了理思绪,想是应该天亮了,扭着身子看了眼,天空还是那样的深邃,黑的一望无际,天际边偶尔闪烁着几颗星星,黎萍揉了下双眼,声音从走廊处飘过来,她循着声音到走廊的尽头,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打着油纸伞优雅的转过身,正对着她微笑,她慢慢的向黎萍走过去,步履轻盈,黎萍吓得往回跑,可是不管往哪里跑,那个女人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白心悟始终没有告诉自己。想起了白心悟说的,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予理会就好,黎萍终究抵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蜷缩在墙角,女子地下身,收起伞,露出擦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去抚摸黎萍的脸蛋,一阵寒意,让她几乎哑口无言。
结束之后白心悟并没有回房,而是走到黎萍的房门口,看到她的窗子是开的,就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看到黎萍的周围被一片黑雾包裹着,白心悟看着地上掉落的手串,情况不妙,一个翻身进了房间,白心悟拾起黎萍的手串戴回她的手上,黑雾渐渐驱散,黎萍的脸色很难看,满头大汗的挣扎着。白心悟用手轻抚在额头上,额头冰凉犹如一具死尸。
白心悟坐在床边独自念起经文,黎萍渐渐的不作挣扎,从噩梦中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他才心安,长舒一口气。
“刚才我又梦到...”黎萍正要说些什么被白心悟数落一番。
“不是告诉过你,除了洗澡,这个手串是绝不可以摘下的,要不是我过来看了一眼...”白心悟没有往下说。
黎萍拖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感觉就好像灵魂出窍一样,浑身酸痛,“我又不是故意的,昨天有点闷,就随手把它取下来,后来忘了戴上,想着在道观应该不会有那些东西。”
“你生性属阴,本就容易招惹它们,道观,佛堂只是比较少,但是不代表没有那些东西,要多少次才能长记性”白心悟深沉的望着窗外,每次谈到这个女子就像变了个人。
关于狐狸棺材的故事告一段落,白心悟和黎萍收拾完便匆匆坐上火车赶回了家里,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店里的情况,一切安好,只是最近有些忙不过来,没有人守夜,阿东和张泽义两个人轮班看店,回到家中的白心悟简单的梳洗后便睡了,转眼已经是黄昏,一缕斜阳照射在阳台边,黎萍从客厅走到阳台,望着楼下的风景,突然感叹时间飞逝,印象中,白心悟第一天出现的不以为然到今日的百般依赖,这样的照顾,更似亲人。
黎萍想着这一路碰到过许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经历,有恐怖的,有温馨的,有悲凉的,所有的经历汇聚在一起,只因为她有白心悟这样的朋友,所以才可以碰到这些。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的为了爱情的养狐仙的少女,想起那个为了一句承诺等了近百年的歌女,想起了为了孙子不惜用自己寿命换他几日的陪伴老人,还有不久前遇到的章洛枳一家,纵使的她怎么阻止,有的人会幡然醒悟,而有些人最终还是沉醉其中。她不知道章洛枳最终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她只记得那个单纯的少女第一次去自己的茶舍,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巧玲珑,惹人怜惜,有些事经历后会令人疯狂或成熟,不管她最终如何选择,起初都是纯净善良的,对于当日的那个举动,黎萍虽有遗憾,但不曾后悔,她不后悔自己救了章洛枳,遗憾的是没能救她的父亲,毕竟自己不是什么造物主也不是大罗神仙,自己能死里逃生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这一次后,必将感恩戴德的生活下去,她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世间万物面前无可奈何,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无愧于心就好。
经历过了这么多,她和白心悟也算患难与共,应该来说是可以敞开心扉了,但是白心悟总是在刻意隐瞒着写什么,她没有多问,两个人好像充满默契对于那些被隐藏的秘密只字未提,一来,黎萍担心那个秘密被告知时就是他要离开之时,二来,是担心白心悟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黎萍来到白心悟的房门口,轻轻拧开门把,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白心悟,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朋友,更像一个亲人,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