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绝望的贺云奋力狂奔,沿途经过一片又一片的死绝之地。终于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回到了村子。而这个时候的村子,早已不复往昔的景象,四周一片死寂,各家各户的房门倒塌,遍地是血迹血衣。他一步一个脚印,机械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好远,那往昔近在眼前的小草屋,此刻在他眼前,好远好远,仿佛隔着一道天堑,再也跨不过去。因为他已然看到草屋前那一件沾满殷红血迹的妇人衣袍,他记得那是她最喜欢穿的衣服,那是他去年去县城买给她的,她说很喜欢,所以她有空就会穿给他看。
“哈哈哈!哈哈哈!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不似人声的嚎叫声响彻天际,那声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是吗?这里不是还有你一个人吗?不过下一刻,这里确实会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冰冷的男子声音突然从贺云的身后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谁?你是谁?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失去理智的贺云,怒吼的转身冲身后的男子咆哮道。
那男子披头散发,浑身透着一股妖异的气息,那黄昏中的落日此刻正好映照在他的身后,猩红一片,仿佛就是对他的一个极端体现。
“没错,就是我做的,那些血食还不错,我已让我的孩子们全部吞噬掉了,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那妖异男子冷酷的回应道,还伸手摸了一下,呆在其手心里的一只猩红色魔蝗虫。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失去理智的贺云,在嘶吼中,裹着胸腔里那一股散不去的怒火,咆哮着就冲撞过去,一双拳头早已握的血液横流。此刻的他只想一拳把那丑陋的男子,打死在自己的眼前。他要为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村子,为自己失去的一切报仇。
对面阴冷男子,看着蛮牛般冲过来的贺云,直接一脚抬起,再一脚落下。下一刻,贺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扑倒在地,身后一只重若千钧的脚掌直接压在自己的后背上。顿时腹部一阵剧痛,喉头不自主的喷射出一口浓稠的鲜红血液来。自己的脑子也在这一刻,昏昏沉沉的,也许这样更好,下一刻他就能在见到自己的妻儿了。就在他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惊雷声:“蝗母老鬼,修要逞凶,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来。”
空中话声一落,顿时四野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波动,一股足可以压死万物的气势,直接压落向地上的阴冷男子。原以为这下自己必死的贺云,直觉身子一轻,未等他反应过来,人就昏死过去了,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多久,醒转过来的贺云,这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身在村子外。万念俱灰的贺云,回到村子里,默默的回到自己的草屋,将妻子的血衣抱在怀里痛哭了一天一夜。不知过去多久,村子里多出了一座小坟墓和一座大坟墓。
经过多年的流浪,贺云终于从北方一路饱经风霜的来到了南方。悲痛过后的他,一心想着为自己的妻儿报仇,听说那魔蝗虫往南方去了,就毫不犹豫的一路追踪而来。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深切的发现自己凡人一个,就单说这一路上的经历,就差点让他死了几次,更何谈去报仇。
彷徨中的贺云,在这南方的荆国内盘桓了数月之久,终于让他知道了一件事情。一年之后,这荆国境内的一个修仙门派——百灵宗,就将开始十年一度的新弟子招收。最让他动心的是,这个宗门对于招收的弟子,不问出身来历,不计年岁大小,只要过了入门考验就可拜入山门。
回过精神的贺云当即星夜兼程的赶到百灵宗山门的所在处——“海楼峰”山脉。在海楼峰山下的一个小村庄给人做小工,静等百灵宗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一年之后,贺云以其大毅力,如愿以偿的拜入百灵宗,成为宗门里的一名精英弟子,开始了他的修仙之旅。
岁月悠长,也挡不住时间的流逝,两百载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这一日,贺云也终于迎来了他这一生中最开心的事情,他终于在大限即将来临的时候,突破筑基大圆满瓶颈,一举迈入结丹期。这一日,宗门里的师兄弟们,乃至他百年来结交的好友都前来为他贺道。就在他们一群人在“飞灵分宗”的“贺道阁”内庆贺时,楼外,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话语:“没想到当初的一个低贱蝼蚁,两百年后,竟然结丹了。不过哪怕如此,你能杀的了我吗?”
一听这个声音,盘坐在上席的贺云,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同时诡异的是,他四周的景物,乃至他周围的人,在这一刻自动消失不见。而此刻的他已然身处在半空,背后自动长出一对暗棕色的羽翼,将他托住。
“蝗母老鬼,你终于出现了。百年来我寻遍整个南域,数次冒死闯入危险之地,依旧寻不到你的踪迹,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结了我们当年的恩怨,我要你血溅九天。”贺云再也忍不住这两百年的无尽杀意。
也不等对面男子有何反应,背后羽翼一扇动,就极光流电的冲了过去,一口三尺长的赤血长剑直接出现在其手中,眨眼间,就一剑贯穿蝗母老鬼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