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庆寨白恩实白老爷年过四十,幸得一对麟儿。今日,便是满月,就在这白果镇中最大的酒楼,白云楼中设宴。
白家祖上乃开国重臣。侍君三代。尽出忠良。在白恩实祖父辞官归隐崇庆寨时,还是两袖清风。皇上感念其三世功勋,特赐钱财无数。但保白家无忧。
数十年前。白恩实年少。白果镇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白恩实之父白呈远命白家广设粥棚,大肆散财。终渡白果镇之劫。
白呈远早逝,白恩实当家。秉承先祖遗训,乐善好施,扶贫助困。远近都称其为“白善人”。其妻赵玉莲知书达理,温婉贤良。
白恩实年近四十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赵玉莲曾多次请求白恩实纳妾,甚至自写休书,让白恩实莫愧祖宗将其休去,另择贤妻为其传宗接代。却都被白恩实拒绝。
赵玉莲为此郁郁寡欢。日渐消瘦。白恩实见心由怜。以求医为名。带娇妻四处游山玩水。三年后,终携两名幼子归来。举镇欢腾。
闻听今日在这白云楼设宴,镇中十之八九人家都选家中精干之人备上贺礼前来道喜。富贵些的便带绫罗绸缎。金银玉饰。贫困些的,则带来鸡鸭猪鹅。一时间白云楼门口堆积无数道贺之人。
而白家负责接待的门子对着这满镇道贺之人无论高低贫富皆是好言好语好招待。一一安排没有丝毫怠慢。
良辰吉时。宾客全至。这白云楼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白恩实坐与正座之上,应宾客要求,命白家管家白胜将夫人公子请出。示与众人。
赵玉莲携两位怀抱娇儿的丫鬟近前施了一礼。众人回礼之后,皆口出,“麒麟娇儿”“必成大器”等喜庆之语。赵玉莲同白恩实,谢过众人之后,赵玉莲便以身子不便为由告退众人。白恩实也吩咐了管家丫鬟连同夫人同回照看之后,便欢喜异常的与众人推杯换盏了起来。
没人发现不知何时,这厅中多了一位白衣白发白须白面的老者。
那老者先是一声爽笑,这笑声不大,却没被这嘈杂的喧哗声淹没,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只一瞬间,在场众人皆都闭口不言,静静的看着这位陌生的老者。白恩实定睛看去,而老者也正向他望来。
四目相对。白恩实忽觉全身上下。甚至与心神想法都被看了个透彻。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是为了那两位幼子而来?
白恩实定了定心神拱手施了一礼:“前辈今日可也是来为犬子道贺?不知前辈高姓大名?面容似有些生疏想来不是这白果镇人士吧。”
“白家主有礼,区区名讳不足挂齿,白家主无需介意,老夫今日前来确实是想与两位公子结个善缘。不知两位公子可已有名讳?”白衣老者回了一礼问道。
白家主听言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这两名幼儿家中之人访来要人,却不曾想原来是虚惊一场“额,名讳本人已寻那京师有名的神算王大师测好。大儿就叫白天泽,小儿便叫白乾泽。想来有天佑我儿,福泽他两兄弟早日成才。”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厉色出声问道:“不知这位王大师可是唤作王佐庆?”“前辈也知王大师?”白恩实一惊问道。
王佐庆在这偏远小镇未有声明。但在京师重地可是闻名遐迩。更是贵为国师。传言这位王大师可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据说已经三百来岁,自皇朝建立便已居住皇宫。就连当今皇子的生辰八字都是这位王大师批算的。甚至当今圣上都是王大师当初一句“真命天子,福泽深厚”才被先皇立为储君,荣登皇位的。
而此此请王大师出面为这两个孩子命名,他不知动用了多少京城以前的老关系。卖弄了这许多的人情,才求王大师开了口。也足以见这白恩实夫妇二人对这两名孩子的宠爱了。
“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老人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夫冒昧,这两个孩子用天泽乾泽尚且不够,怕委屈了这两个孩子,老夫不知可否为两位公子再改上一改。”
若是他人,白恩实哪怕脾气再好也要赶人出去了。
王大师何许人也,他老人家所取之名也是他人说改动便改动的?
但这老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甚至于这老人现在说要抱走这两个孩子跟他寻仙问道,他都有可能当场替这两个孩子跪地拜师。想到此处,不由得脱口说道:“就请前辈赐名。”
老人捻须一笑:“如此那便叫大的泽天,小的便叫泽乾。不知白家主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唏嘘。泽天,泽乾!好大的口气!天都要受他二人恩泽。怎能不让众人皆惊!
白恩实更是惊的话都说不出不来难不成这次走了眼,这老头是个疯子不成?良久:“先生,在下觉得此名太过霸道,恐折了小儿的福荫寿泽可否另换?”
“白家主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者说完,扭头看了看正在错愕的一众乡亲接着说道:“忘了吧,忘了吧,不曾遇,不曾见,不曾想。不曾闻。”
随着声音远逝,老者的身影也随着模糊了起来。等到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