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异常惊喜地把他们亲自送回驿馆,原本以为要经受空前摧残的蛋蛋更是高兴,他偷偷问云飞扬: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飞扬:大风起兮云飞扬啊,别小瞧了我们农民,这种掷骰子的方法我是从一个途经驿站的西方人手里学到的,它叫做科学。
蛋蛋:科学?
云飞扬:对啊,刚才我使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技巧,而是科学中的一个分支,叫做概率学。打个比方说吧,如果我把高茎豌豆和与矮茎豌豆的植株进行杂交,下一代中出现高和矮的比例就是2.84比1,黄子叶豌豆与绿子叶豌豆的植株杂交,下一代出现黄和绿的比例则为3.01比1,这就叫做概率,听懂了没有?
蛋蛋点点头:貌似……没有听懂,但是我敢肯定,百户长一会儿一定会被指挥使狠狠修理一通的,没准儿百户长还会怀疑他是我们银川驿派去的奸细呢。
云飞扬: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同样道理,一个骰子如果被连掷4次,至少出现一次6点的几率比较大,这也是概率,不信你试试,估计比百户长投掷得还要好呢。
蛋蛋:农民有了文化,比流氓还可怕。
云飞扬和王少年架着已经拉得虚脱的坦蛋蛋回到客房,发现常七七和于之乐还没有睡。
常七七被坦蛋蛋的模样吓了一跳。
常七七:是不是你们对那些名马下不去手,自己把巴豆当晚饭吃了?
坦蛋蛋有气无力地回答:是的,是他们两个下三滥逼的。
云飞扬:为了组织做出一点牺牲,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
于之乐对他们几个简单描述了一下刚才在客房里发生的事情,他们这才明白,长宁驿只是因为不甘心取消了赛马比赛,找机会羞辱他们一番而已。
于之乐:结果,你们就被人家给修理了?
王少年:怎么会呢,我们反客为主,反倒让他们栽了跟斗。
坦蛋蛋:都是我的功劳。
云飞扬扶着蛋蛋躺下:好吧,算你功高至伟,等回到银川驿,我给你制作一个奖牌挂在脖子上。
说到奖牌,大家的探讨焦点全都云集在那块玉牌上面。
对于林娘所说的这块玉牌所具有的神奇功能,大家的主流意见是不予相信,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云飞扬拿起神兽纹玉牌反反复复钻研了一番:我感觉奇怪的是,那位玉作师傅为什么要把玉琮的残片打磨成驿站火牌的模样的呢?
常七七:驿站火牌?
云飞扬:你们有所不知,驿站火牌又被称为邮符、传牒,相当于驿卒的身份证明,上面一般会标注有朝廷公文要求送达的时限和速度,如果是要求“马上飞递”的紧急公文,则上面会刻有日行三百里、甚至日行八百里的字样,沿途驿站如果看到驿卒出示的火牌,必须无偿、立即提供相关的车、马、人、驿,特定任务还需要派出官兵鸣锣开道、沿途护送。
王少年:说明它确实是个宝贝,有了它我们岂不是走遍天下都不愁了?至于可以穿梭时空嘛,嘿嘿、嘿嘿……
云飞扬:不过,我曾经听一个人和我说起过“时空隧道”的概念,它和我们的现实世界不是一个时间体系,在“时空隧道”里,时间具有方向性和可逆性,它可以正转,也可倒转,还可以相对静止。进入“时空隧道”,意味着神秘失踪,而从“时空隧道”中出来,又意味着神秘再现。由于“时空隧道”里时光可以相对静止,故而失踪几十年就像一天或半天一样。
于之乐: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蛋蛋:云大,我觉得你做驿站的驿长屈才了,你应该像吴承恩一样撰写《西游记》之类的神话书才对。
云飞扬:这不是神话,这是科学。
然后,云飞扬对大家说起了自己从前的一段经历。
在驿站工作有一个好处,能经常见到许多传说中的大人物。
无论是官员之间的频繁调动,或者中央首长到各地的视察考察,都会选择、也只能选择驿站作为晚上的落脚点。
云飞扬从六岁开始在银川驿打杂。不属于正式编制,没有工资,这里只负责他的伙食。但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有一口饱饭吃,已经是平民百姓的最大奢望了。
他家里的农田距离驿站不远,闲暇时候还能帮助父母收割庄稼,这样的日子至今被他怀念着。
直到有一天,银川驿住进来一位被贬谪的边关将领。
对于被贬谪的官员,驿站里那些惯于溜须拍马的人是没有兴趣搭理的,于是,指派年幼的云飞扬照顾他每天的生活起居、端茶倒水。
云飞扬对于这个人无疑是相当好奇的。他发现这个人很少出门,每日里只是伏在案头,用毛笔在纸上勾画着各种图纸。
时间长了,他俩居然成为了忘年交。
他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孙元化,也认识了孙元化在图纸上勾画的东西:红衣大炮。
孙元化的恩师是大明朝的首席科学家、文渊阁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