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兴走了,刘富贵忙搬过一个长条凳子和几把椅子,用衣服袖子擦了又擦,让冯宗正他们坐下。
张兰草急走到屋里端出一盆洗好的柿子放院中的石桌上:“早上刚摘的,大伙吃点解解渴吧。”
几个人坐到凳子上。
冯宗正见刘富贵两人忙着,招呼道:“老哥和嫂子你们就别忙了,坐下说说情况,我们来是了解一下孩子事的。”
刘富贵和张兰草也找个地方坐下。
刘富贵问:“你们要了解啥?孩子的事上次不是和你们说了吗?你们帮着找就是了。”
郑旭:“帮着找,我们也得知道孩子的一些详细情况。”
张兰草:“那你们说吧,要啥情况?”
冯宗正:“我们想知道刘杏花在哪个公司工作?另外她在那个公司是做什么的?”
刘富贵:“茂晟集团公司打工,好像是管账的。”
冯宗正:“刘杏花哪年去的茂晟集团公司?一直管账吗?”
刘富贵:“三年前去的那个公司,杏花是学财会的,一直给他们管账。”
冯宗正:“刘杏花在工作中,经常回家看你们吗?”
刘富贵:“回家,两周左右就回家一次。”
冯宗正:“今年最后一次回来看你们是什么时间?”
刘富贵:“今年过了年就上班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最近打过一次电话再就没回来,我们到公司找了几次,公司的人说不知道。”
冯宗正:“平时,孩子回来和你们说过公司的事吗?”
张兰草:“说过。以前回来和我说过,茂晟集团公司里面的事太多,那个商占发尽不干人事。我女儿就是茂晟集团公司那个商占发给绑架了,我们找不出个头啊,都是商占发有个当公安局长的爹给他撑腰。”
冯宗正详细地询问,葛雪晶认真地做着记录。
冯宗正:“孩子最后一次打电话能记得是哪天吗?”
张兰草:“记不太清了,但是半夜打的。孩子说话声音很小,能听出来很紧张,说她在茂晟集团公司呢。”
冯宗正:“最近你们给孩子打电话了吗?”
刘富贵看着张兰草。
张兰草说:“打了,关机。”
冯宗正:“你们说商家辉包庇儿子商占发有什么证据吗?”
刘富贵:“没有。”
“没有怎么能说商家辉包庇儿子商占发呢?”冯宗正紧接着问道。
刘富贵:“我们每次去都是警察把我们硬给送回来,还不是商占发他爹在公安局当官,不让我们上告。”
仅凭这一点不能说明商家辉给商占发撑腰的。县里哪次有大规模的上访不都是动用了警察维护秩序。冯宗正来津贡才半年就赶上了多次。看来刘富贵他们手里也没有太多调查组想要的东西。
冯宗正他们一行三人,和刘富贵俩口子谈了好一会儿。临走时,
冯宗正在记录本上撕下一页,写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刘富贵,并告诉刘富贵有事就他打电话。刘富贵很感动,双手颤抖着接过那页纸。
冯宗正他们几人往出走。
张兰草招呼着:“冯书记,就走啊。”
冯宗正:“嫂子,我们回去了。孩子的事放心,我们会尽力。”
冯宗正他们往出走,张振兴也看到了。他离开刘富贵家没走多远,在院外一直窥视着冯宗正他们的一举一动。见冯宗正他们坐车走了,他又返回刘富贵家。
张振兴阴着脸冲刘富贵:“人都走了,把那纸片子给我吧。”
张兰草:“凭什么给你。”
刘富贵把纸藏在身后:“那是冯书记给我们的电话号。”
张振兴上去就抢,纸被抢撕成了两截。
张振兴骂咧咧地:“什么东西?就给你个电话号,你还以为你是纪委书记啊!”说着,嚓嚓几下撕了手中的纸,之后揉成团扔到了地上。
张兰草上去抢:“张振兴,你凭什么给撕了?”
张振兴推搡:“凭我是包村干部,怎么着吧?”
刘富贵拽过张兰草,惊恐地看着张振兴。张兰草憋屈地抽泣。
张振兴恶狠狠地冲刘富贵俩口子:“记着!以后不许再告状,不然有你们好看的!”说完,扬长而去。
刘富贵看了看张兰草,又把目光转向被扔到地上的纸团。有风吹过,纸团被吹到墙根下。刘富贵在想,纪委书记这次来是要动真格的,还是走走过程?如果动真格的,那闺女的事就有希望了。如果只是来看看,做做样子,那以后就不会有下文的。但不管是不是动真格的,他冯宗正能来,也算这次市里没白闹。如果他们不能解决问题,那下次就到省里去闹。看来,不闹他们是不会重视的,更不会给解决问题的。刘富贵想到这儿,似乎对闺女的事有点盼头了。可看着走远的张振兴,他却又有一股莫明的恐惧爬上心头。张振兴今天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难道商占发又收买了张振兴?如果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