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虚云就起身,简单洗漱一番,便拿起独居的小屋旁的扁担,转身出门。
天不过刚刚泛白,空气之中散发出一阵清新之感,不禁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一袭素衣,干净整洁,可是那略有泛黄的衣物,显示出主人家的贫困。这少年,三步两步,挑着水桶,来到小溪边,熟门熟路地挑起水桶,返回到一处升起袅袅炊烟的屋室。那双肩下挑着的水桶,好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即便是在这崎岖的小路上,随着身影微微晃动,都没有一丝的溅漏,十分平稳。
虚云是天灵阁的武徒,说起来还只是个试炼弟子,已经来此三年,却一直都是在武徒三重境界,如今更是沦为小小的杂役。而当初与他一同入门的弟子,现在最差都已经是外门弟子,每每见到虚云都是能够在此一脸鄙夷之色,而虚云也只能望洋兴叹而不得。当初虚云来到天灵阁时,那也是引动风云的小子,身有先天灵脉,乃是有着上好的武学前途的弟子,更是惊动了当时的阁主,可哪知,经过阁主法眼,原来只是一身废灵脉,体内的灵脉已经固化,曾被断言,若无先天至强者洗髓伐脉,这武学之路已断。
天灵阁,位于天圣国国都天圣城,依靠太山而建,是拥有七百年传承天灵宗在天圣国的直属武府。大宗门的武府,天灵阁有着众多武学,乃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之地,而且此地更有后天巅峰强者坐镇此地,可以说是天圣国万人之上的尊者,就算是皇族都要看着对方的脸色行事。
就算是身为废脉,虚云也未成放弃,央求长老族叔,这才有了这个杂役的身份,以期望能够在再起武学之门。
可对于虚云来说也是祸不单行,前有废脉之躯,后不知为何得了头痛症,到午夜,即疼痛难忍,哀嚎不止,若不是因为自己住的地方偏僻,本就是靠着半后门机会进入这武府,又怎么敢向族叔求教,到时候那这天灵阁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可是不知到了今年,这头痛到了傍晚夕阳西下之时,就会发作,而且一痛就是大半夜之久,对于修为浅薄的虚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天无绝人之路,虚云在归家之时,遇到了一把焦头废琴,这废琴,每每夜空降临之时,既能发出阵阵琴音。原本颇受疼痛折磨的虚云,听到这琴音,竟然有了丝许缓解,如今不过一个月之久,后半夜已经能安然入眠,这头痛之症也得到了压制。
有了这把焦头琴,如今虚云少了头痛的折磨,精气神看起来也好上不少。
天灵阁毕竟是一处门派,岂能养着闲人,弟子竞争甚是激烈,在这里能者上位,庸者淘汰,十足的一处弱肉强食的世界。
天灵阁本就是上位宗门天灵宗专门招收门人弟子的地方,每年武阁排名前十的武者,皆有机会送入总宗,能够进入天灵宗,乃是整个天圣国武者梦寐以求之事,显然这竞争更为激烈。
而这天灵阁还有一处规定,若是十五岁以下弟子,需要在门下试炼三年,只需要修炼即可,可三年之后必须要进入武徒第七重凝练真气,否则将被逐出宗门,或是贬为杂役弟子。
虽有族叔在这偌大的天灵阁中任居高位,可这门派的规定,就算是族叔也不能漠视,而且当初也是看在亲族的面子上,多给虚云三年时间。
凝练出真气的武者,已经说是真正步入武学大门,能够得到天灵阁之内的高手教导,还能获得更多的资源。
偌大的天灵阁,上下弟子少说也有两千众,就算是那些不能步入第七重的武徒,几乎都主动离开,成为试炼弟子的所剩无几,说来也只有虚云这么一位挂着试炼弟子的名头,干着杂役的活。
当年的鄙夷,如今已经成为一种耻辱,虚云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
三年时间,虚云不过是到了武徒第三重练皮境,可如今成为了试炼弟子,算是宗门的弃子与闲人,修炼资源断绝,几乎是没有一丝出头之日。
三个月前,虚云光荣的成为了一名试炼弟子,成为了整个天灵阁的笑柄,成为了族叔长老不得一提的耻辱。
这处住地,不过是一座雨天之时,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破烂草屋。每日的口粮也不过是,虚云当杂役的一点酬劳,比之以往要少的可怜,三餐温饱都是问题。
本就是一具废体,就算是当初一气之下,决然而去,可是又能如何,难道那武学之心就此断绝吗,凭着一股韧劲,虚云这才坚持到如今。
“哗啦!”一桶接着一桶。
虚云将挑来的水,倒入厨房的大缸之中。而这水缸宽有一丈,这偌大的厨房之中,可以有着十几个如此大小的水缸,每日虚云需要在清晨,朝阳未生之时,将这水缸全部装满,而在做饭之前,需要砍足够整个天灵阁一日所用的柴火。
每日如此,就算是伤寒之躯,也需要将这些重活干完,而这些也不过是换来三餐素食,机会是看不到一丝油水。
虽说这日子过的艰苦,可这毕竟还在整个天灵阁中,虚云心中坚信,只要自己留在此地,总有一日,可以修炼有成,从而出人头地。
“虚云,手脚快点。”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