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地乃北魔域,现今不好发作,况且自己也不是那尹欢的对手,林冥扬深呼一口气,心情慢慢恢复平静。
云长川侧眼看了他一下,面带微笑,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黑天魔宗的谭嵩北掌门,他的玄月遮天魔功可是北魔域一宝!”
右列最上首,一位身着狻猊吞头银鳞甲的中年魔修,站起身来,一一拱手说道:“尊主过誉了!欢迎林公子前来北魔域做客!”
林冥扬凝眼略微打量谭宗主,发现其相貌威武,眉目间竟使带着一股正气,不由心生敬意,连忙拱手还礼:“谭宗主直呼在下贱名即可!”
“嗯,不矜不伐,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谭嵩北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先前他一直在观察林冥扬,心想这少年的元神似乎很强大,坚毅隐忍,日后必成大器。
这话说得林冥扬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客套几句,却被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
“我是碧隐魔宗的泰五!你小子好像已经无处安身,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北魔域!”
说话的是一位虬须魔修,坐于右列下首,他脸色黝黑,身如立地金刚,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
林冥扬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在下暂时没有加入北魔域的打算。”
听到这番话,一位身着黑袍的魔修,脸上饱含沧桑而略显老态,深邃双眼却熠熠生辉,脸色微愠,冷冷说道:“林公子是觉得修魔之人都是歪魔邪道,不屑与我们为伍吗?”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林冥扬,满是敌意,大殿内也弥漫起了一丝淡淡的凛冽杀气。
原来众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林冥扬虽然有些无奈,但依面不改色,也没有一丝惊慌,轻声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所谓道法自然,殊途同归。歪魔邪道说的不是人,而是心。人心若净,其道自清!”
云长川捋着长髯,不住微微点头,对他这番言论很是钦佩。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若有所思。
唯独魔欢宗掌门尹欢面露不屑,双手不停揉搓身旁妖艳女子。
半柱香之后。
众人似有所悟,也对这位少年多了几分敬意。
“哈哈……老夫是灭蓝谷余墨。真是惭愧,白活了万余年,见识还不如一个风华少年!老夫敬你一碗!”余墨朗声大笑,双手端起案上酒碗,向着林冥扬略微躬身,然后举碗一饮而尽。
对方行此大礼,林冥扬急忙站起身来,一揖到地,然后双手将酒碗举过头顶,也是一饮而尽,恭敬道:“岂敢,折煞在下了!”
与此同时,坐在尹欢左首案几的一位美艳女子,笑盈盈地端着酒杯,婉婉娇媚道:“小哥过谦了,贱妾也敬你一杯!”
她双眸泛着勾人春波,朱唇微启轻轻抿了一口美酒,腮颊桃红,丁香小舌舔掠嘴角滑落的几滴酒水,风情万千销人魂魄。
举止仪态魅惑诱人,令殿内各派弟子都不禁眼神迷离,神情十分呆滞,血脉偾张,心中充满原始之欲。
看到此女子姿态,林冥扬虽未经人事,却也是心神激荡,浑身燥热,甚至有扑上前去的冲动。
即将失神之时,一股清凉气息突然从紫府处涌出,在全身经脉巡行一周,燥热感顿消,他也随即清醒,心神恢复清净,不再受媚功影响。
不过他依旧有些脸红,暗自惭愧,连忙端起酒碗,慢慢地抿了几口美酒,掩饰脸上尴尬,然后轻声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哈哈……”见到林冥扬化解了媚功之惑,云长川抚掌而笑,朗声介绍道:“冥扬,这位仙子,乃是魅香宫宫主燕魅,她的魅魂迷香功在当年交战之时可敌千军万马,很是厉害!”
笑声响亮,震醒了各派弟子,一时间大殿内响起碗箸掉落声、案几碰撞声、酒坛破裂声……嘈杂不堪,很是失态。
各掌门看着弟子们的表现,心中气恼,脸色愠怒,心想自己带来的精英弟子,心境修为竟然不如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这脸面可丢大了。
坐于左列上首的中年修士,看到当前尴尬场面,盖住手中茶杯,放到案几上,出言解围道:“诸位掌门不必动怒!燕魅修为何等精深,连我也心神一荡,更何况诸位弟子!”
林冥扬凝眼一看,这中年修士身着淡黄袍,面相俊逸,气质超然脱俗,根本不像是魔修,更像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得道真人。
而且此人容貌与云璀宇略有几分相似,莫非是云璀宇的父亲?
此时,一道传音也在林冥扬心头想起:“他是我父亲云逸雄。嗯,是个假正经!”
听到此传音,林冥扬微微侧头,看到一脸坏笑的云襄羽正在挤眉弄眼,顿时也是忍俊不禁,手中酒碗都泼洒出一些酒水,心想哪有女儿这般诋毁自己父亲。
突然间,“嘭”的一声,魔欢宗掌门尹欢重重一拍案几,震得案上瓜果酒坛一阵晃动。
他腾地站起身来,面带怒色,义正言辞地呵斥道:“林冥扬,你竟敢取笑云宗主及各派弟子!是不是不将北魔域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