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但李婧却是毫无倦意。夜风徐来,吹动她的衣襟和秀发,更显得她风姿绝世,飘飘若仙。
周围的男女弟子皆对李婧不敢正视,唯有严俨是个例外:他大胆地凝视着李婧,甚至有些痴了。
他心中暗道:“有朝一日,当我携带李婧站在纳兰淑梅面前的时候,单凭李婧这张脸,就有向纳兰淑梅示威的意思了:三千年前,纳兰淑梅利用她的美色诱惑我,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就是要让纳兰淑梅知道,我虽然贪恋美色,但我身边从来不缺绝色美女!”
李婧感觉到了严俨异样的目光,她恍若不见,道:“严俨,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一觉吧!”
严俨笑道:“你不累,我也不累。”这话别人听了也就罢了,但李婧听在耳中,却觉得似有一种调侃之意,她不禁脸上发烧,便提笔写了几行字交给严俨道:“你持我的手令到仓库,让守门员给你取三颗‘排毒散’服用。”
看到严俨疑惑的目光,李婧压低了声音道:“高兴教你练的那套功夫,名曰‘作茧自缚’,有百害而无一利,不仅对元气的提升毫无帮助,还会无形中流失本身的元气。而‘排毒散’能清除你因练习‘作茧自缚’而产生的残毒。”
严俨盯着李婧道:“是你让高兴那样做的,是不是?”
李婧避开了严俨的目光,苦笑道:“我的本意是用‘作茧自缚’来害你,结果到头来,我却被你害得好苦!真正是‘作茧自缚’了!”
严俨却摇了摇头,把李婧的手令撕得粉碎,低声道:“大战将至,我要时刻与你在一起!”
李婧笑了起来:“与我在一起,你又能为我做什么?用你那低微的元气保护我吗?”
严俨苦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到了四更半的时候,南山学院的人分成两批,轮流吃了早饭,每个人都是馒头加一条小咸鱼。南山学院的弟子们经常三月不知荤腥之味,小咸鱼算是难得的奢侈食品了。
李婧所料不错,拂晓时候,峻急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分辨不出有多少人马。
李婧冷笑道:“莫非荆军以为攻占南山学院,如探囊取物吗?”
严俨向李婧道:“应该御敌于大门之外,尽量不要让敌军逼近大门!否则,敌军就会架起梯子,强行夺取大门!”
李婧看着严俨,淡淡地道:“你能懂得这个道理,看来还不算太傻。”
严俨迎着李婧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道:“我不傻,是因为我的胸不够大。”
李婧先是一怔,随即想起了严俨以前所说的“女人胸大,必然犯傻”,不由美目含嗔,狠狠地瞪了严俨一眼道:“等到打退了敌人,我再跟你算账!”
李婧的轻嗔薄怒,别有一番动人的风姿,严俨不禁一呆:“天啊,这个小妖精就算是生气,也是迷死人啊!”
随后李婧发布了一道命令:她没有开门迎敌,而是让弓箭手登上了搭建的高台。
等到荆军铁骑进入了射程之内,高台上乱箭齐发,一时箭如飞蝗,或射人,或射马,令荆军铁骑寸步难行。
半个时辰后,李婧一方射出了近万支箭,使得荆军无法逼近大门,而且丢下了近百具尸体,马匹死伤更多。
荆军暂时停止了攻击,南山学院的弟子们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李婧依然是秀眉紧蹙。
半个时辰,高台上的弟子向李婧惊呼:“院长,敌人弃马步行,举着盾牌,缓缓向前推进!”
李婧沿着台边的斜坡,登上了高台,严俨也紧跟了上去。
看着严俨陪同李婧登上了台子,台下的众人,包括高兴和阴教头,皆不以为异:严俨有娄厅长这么硬的后台,他不陪着院长登台,谁陪着院长登台?
严俨居高临下,向大门外眺望,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数不清的荆军一手持兵器,一手举着盾牌,护住了头部和胸口,缓缓推进,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
严俨扭头看着李婧道:“这样一来,弓箭就派不上用场了?”
李婧迎着严俨的目光,道:“你可有良策?”
严俨摇了摇头。
李婧冷笑道:“严俨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呢!”她胸有成竹地回头吩咐一个女弟子道:“把发石车推上台来!”
很快,有十名女弟子各推着一辆车子来到了台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们沿着高台边上的斜坡,把车子推上了高台。
这些车子主要由木材制成,加入了少量的皮条和铁丝。每辆车上有一个圆形的孔,孔的直径一尺有余。
那些女弟子把石块装入圆孔中:要是石头太小的话,就会从孔中漏下去。
估计荆军进入射程之内了,李婧的右掌斜劈下去,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下令道:“给我狠狠地打!”
每辆车的车把附近有一道弦,那些女弟子先把弦拉紧,然后松手,在一拉一松之中,圆孔中的石头如同离弦之箭,呈抛物线的形状,呼啸着射向荆军的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