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唐闵带着妻小、车夫老杜上蜀中赴任。这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路上歇歇走走,花了半年时间才进入蜀中。这川蜀之地,湿气很重,还有瘴气。这东方来的人,不知道这瘴气的厉害。经过一座山林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暴晒下来,让人闯不过气来。车夫便建议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唐闵一看,这实在太热了,再这么走下去说不定人、马都会中暑,也就答应了。车夫便在路边选了一处树荫,停了下来。
唐闵一家人下了马车,夫人便把水壶拿来,“婉儿,口渴了吗?”
“嗯,有一点。”唐婉接过水壶喝了几口,便问道:“妈,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问你爹去。我哪知道啊。”唐母答道。
“老杜,这已经进入蜀了吧?”唐闵问道。
“回老爷,已经入蜀了。刚才那路口的将军箭已经告诉我们快到蜀中了。”车夫答道。
“婉儿,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再有个三五日,我们就快到目的地了。”
唐闵指着山中的风景,说道:“你们看这山中的风景,不也跟我们山阴一样的秀丽吗?除了天气热一点外,这简直就是我们的家乡啊。”
小孩子好动,唐婉喝完水后就跟着一只蝴蝶往山间跑。
“婉儿,小心点。”唐婉妈看到后马上跟了过去。
蝴蝶飞着飞着不见了。唐婉停了下来,想寻找蝴蝶的身影,四下里张望,她忽然发现前边不远的地方,在空中悬着的一个个轮廓微显模糊的金色圆球,小者如乒乓,大者如车轮。忽而有圆球从半天坠下,突然迸裂,渐渐散开,色彩绚烂,五色遍野,似彩虹似云霞,很是美丽。“妈妈,你快来看。那是什么东西啊?好漂亮,我要你帮我去摘两个带回去。”
唐婉妈也没见过这么奇异的景色,一时也惊呆了。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她先站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在确认周围环境没有什么危险物之后,她便满足一下自己宝贝女儿的心愿,顺便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于是便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金色的圆球。一走近,便闻到一股异味,腥臭无比,顿时便感觉有些头晕,竟然腿脚发软,站立不稳,栽倒在地。这下可把唐婉吓坏了,一边跑一边喊:“爹爹,不好啦!快来救命啊,妈妈晕倒了!”
唐闵正在欣赏风景,忽然听到唐婉的哭喊声,顿时大惊。与车夫老杜一路狂奔至出事地点。唐闵救妻心切,也顾不上许多了,与车夫一道手忙脚乱地把夫人给抬到安全的地方。唐婉在一旁只知道哇哇大哭,哭喊着叫妈妈。唐闵把手指放到妻子鼻孔前,幸好,还有气在,原来夫人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到还在一旁哭喊的女儿,一向很疼爱女儿的他也不禁气打不从一处来,顺手就给了她一耳光,“还哭,哭,哭!都是你闯的祸!”
“老爷,也别怪小孩,她懂些什么啊?当下之急是赶紧到附近找个医生治病要紧。”车夫老杜在一旁劝道。
两人这才把唐婉妈扶到马车上,一路狂奔下了山。在镇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医馆。唐闵在救自己妻子的时候,也吸入了一些毒气,现加上气血攻心,到达医馆门口时,头一发黑,也晕了过去。
老杜一看,急了。拉着乡野医生的手说:“我们是从越州府过来的,我们老爷是来这边上任的,他和他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全都晕倒了,请医生行行好,救救他们吧!”
唐婉这个时候也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医生,求你救救我爸爸妈妈吧!”
乡野医生把了把二人的脉象,又详细地询问了二人出事的经过。听到唐婉描述色彩绚烂的圆球时,大惊:“哎哟,我的祖宗啊。那色彩绚烂的圆球就是是瘴母啊!就是我们本地人碰见也都是绕着走,你们从远方过来的人却真是胆大。就是当年诸葛亮攻打蜀国,也就是因为这瘴气才打的败仗的。”
老杜一听,心中顿生一股凉气。怯生生地问道:“那我家老爷他们还有救吗?”
乡野医生笑了笑,“性命暂时应该无大碍,这瘴毒还是可以解的。只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从越州过来,身体体质肯定不如我们这边本地人适应环境,要想除根,恐怕没那么容易。这样吧,我先给他们开几副药,你们赶紧给他们煎服吧。”
乡野医生便开了几味性味甘寒的药物,檀香、苍术、木香、生地、白芍、元参、天冬、麦冬、百合、沙参、盐麸子、山柰、姜黄、药酱叶交与药房。
老杜拿出两锭银子,付了药钱。然后取了药,又熬好,分别给夫人和老爷服了下去。
没过多久,唐闵夫妇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感觉到四肢依然无力。唐闵看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问道:“这是在哪儿啊?我们这是怎么啦?”
“回老爷、夫人的话,你们都中瘴毒了,是这位先生救了我们。”车夫老杜回答道。
唐闵便要挣扎着起来谢过先生。乡野医生笑着摇摇手,说道:“我们山野之人,不讲那么多的礼数的。你们俩病还没痊愈,就不要起来了。哪有那么不小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