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绍兴有一座著名的园林,东南有俯仰亭,西南有闲云亭,登亭可揽全园之胜。孤鹤轩之北,有碧池一泓,池东有冷翠亭,池西有六朝井亭,井亭之西为冠芳楼,底楼设茶室,供游人品茗。整个园林景点疏密有致,高低错落有序,花木扶疏成趣,颇具宋代园林特色,她的名字就叫沈园。园林中部为宋代遗物区,这里的葫芦形水池、池南的假山、池西的古井,都是宋代遗物。园西为沈园遗迹区,以气势雄浑,表制古朴的孤鹤轩为中心。正南用出土断砖砌成的断垣上,刻有当代词学家夏承焘书陆游和唐婉的《钗头凤》词: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琬)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二诗皆写恩爱夫妻不得会合之苦情。
陆游词中的“错莫”,更是写出了诗人“失神”、“走神”的黯然魂销的精神状态。这一叠韵联绵词,这种极度痛苦的“错莫”情怀,是陆游和唐婉共同的。按常规看来,陆词虽分拆以叶韵作结。不过,联绵词如此分拆用,实属破格,常理常情所不应拆、不能拆的,现在竟硬生生地拆开了,表达了诗人对父母“棒打鸳鸯”,“刀劈连理”的愤懑。
陆游与唐婉情意十分相投,两人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虽在兵荒马乱之中,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过一段纯洁无暇的美好时光。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种萦绕心肠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渐渐滋生了。青春年华的陆游与唐婉都擅长诗词,他们常借诗词倾诉衷肠,花前月下,二人吟诗作对,互相唱和,丽影成双,宛如一双翩跹于花丛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着幸福和谐。成年后,一夜洞房花烛,唐婉便成了陆家的媳妇。陆游与唐婉,则虽已结婚,而未能白头偕老,中道分离,女方郁郁下世,男方长恨绵绵,为我们留下了这首说不清、道不尽的《钗头凤》。
如今,后人重游沈园,伫立断墙前,睹词而思人,更多感叹在心头。有张云强老师和的一首《钗头凤》为证:
思绪重,白酒浓,往事云烟转头空。
忆往昔,衣带宽。一怀凄楚,愁飒肝胆。憾,憾,憾!
情难融,谁与共?泪湿青衫欲梦同。
男儿泪,亦轻弹,辗转反侧,满目怆然。叹,叹,叹!
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什么让一对恩爱的夫妻结果劳燕分飞?还是让我们拨开历史的云雾,回到当年的那一段风雨的岁月,一起去见证那一份刻骨铭心的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