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没找到看得上眼的工作,我整天宅在家里看电视,玩电游。
有天玩电游玩得乏味了,我走进客厅朝沙发上一靠,心不在焉地看起电视来。刚看了一会儿,隔壁小卧室传来“嘀,嘀,嘀,嘀”的叫声,应该是有人在QQ里召唤我了。我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赶过去看我的电脑。
我用鼠标一点电脑下方闪烁的企鹅,原来是有人给我发来了邮件。我打开邮件一看,里面是如下内容:
湖南武陵山区有一座盘龙山,盘龙山顶有个大天坑。这个大天坑十分神秘,甚至有些诡异。据当地人说,历史上曾经有几次有人下到天坑里去过,但总是有去无回,都神秘地失踪了。更加令人不解的是,近来有位放羊娃下到天坑里去,被人救上来后,居然神智不清,在山地上狂跑狂喊——他疯了。
他是被吓疯的吗?
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我完全被这则消息给吸引住了,它让我着迷。
我又从头到尾将这则消息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在我发现另外还附来了一张图片。我如饥似渴,赶紧打开这张图片。
图片上出现了一座山。在平缓的山头上,像被玉皇大帝使劲地踹了一脚似的,忽然就塌出一个巨大的坑来。这个坑非常大,非常深,神秘的大坑内,散发出幽幽的诡气……
发这则消息和图片给我的是谁呀?
我一看,他的网名叫做“龙褪鳞袍”。
这是谁呀?在我的所有熟人中,可没有谁的网名是叫“龙褪鳞袍”呀。
我搅尽脑汁地冥思苦想了好几个钟头,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个人来。
也许是个陌生人?
但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为什么要发这么一则消息和图片给我呢?没有理由啊!
应该还是熟人,也许只不过是他换了个新网名而已。
我七想八想,不由自主就想起一个人来。
在我玩得最好的朋友中,有个名叫李开光的同学,因长得较胖,所以我们都叫他胖哥。虽然他的网名就叫胖哥,而不叫“龙褪鳞袍”,但他这个人特别搞,时不时地要弄出点小九九来,捉弄捉弄他身边的朋友。因此,我琢磨这则消息和图片,很可能是他重新申请了一个“龙褪鳞袍”的网名后,为了调我的口味而发来的。
这么一想,我就拨通了胖哥的电话。
跟我预料的一样,我把我的猜测一说,胖哥就矢口否认:“没呀,我最近从没给你发过什么消息啊!还有那个什么图片,不会是哪位小罗莉发给你的吧。哈哈!”
我说:“别闹了,胖哥,我知道是你发过来的。说吧,你把这消息和图片发过来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邀我到那天坑里去探探险啊?”我欲擒故纵,也顺势拿他一把,“这我可告诉你啊,我这人特胆小,别说是去探那个什么大天坑,就是学校对面挖的那小防空洞,我都不敢进去。你如果要去探那个大天坑,就找别人啊,我可不会陪你去受那个罪。你就当是积徳了,行不?”
谁知我这么一说,却把对方听糊涂了,胖哥问:“什么天坑啊?哪儿有天坑啊?”
我说:“你发来的那消息,不是专门介绍了武陵山里那个大天坑吗?不是说还吓疯了一个放羊娃吗?怎么,还装啊。”
胖哥少有地严肃起来:“我没装。我确实没给你发过什么消息,你说的大天坑我还是第一次从你这儿才听说的咧,你……”
啊,原来这则消息不是胖哥发来的。
胖哥仍在电话里啰嗦:“喂,打枪佬,打枪佬。你想去探险,想去看那天坑啊?好,好,我也去,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啊,我……”
胖哥称呼我为“打枪佬”,所以在这里我必须说明一下。
我这人从小就比较搞,用北方话叫做比较淘。读小学时,我们宿舍的子弟,与搬运宿舍的子弟大吵了一架后,彻底决裂,分成了两大派。双方的人见了面不说话,逮住了机会就打架。开始是赤手空拳地对着打,后来不知谁从别处引进了先进武器——弹弓,于是,双方就开始握着弹弓互相打。在一次大规模的对打中,我光荣负伤,左边的眼球不幸中弹。我爸妈送我到医院住了几天院。出院时,我的左眼没瞎,还有一点点光感,但破了点像,左眼球内的黑眼珠里被染了点酱色,有点像小孩们常蹲在地上玩的那种玻璃球,于是我顺理成章地落下个“玻璃球“的小名。
又长大些,进大学后,在一次打靶训练时,有位同学见我打靶时左眼不用闭,天生就是个打枪的料,于是又将我的小名由“玻璃球”改成了“打枪佬”。同学们一听这小名,集体叫好,说这小名不仅能体现我的个性特点,而且将我刻划得入木三分,极其神似。因为这小名取得有点点小幽默,因此我无法生气,没忍住的轻轻一笑间,他们就当我默许了,于是都叫我打枪佬,打枪佬,一直沿用至今。
在与胖哥对话的过程中,我已确信有关天坑的消息不是胖哥发给我的。于是我又逐个地给我所有的朋友打电话